苑菱纱暗暗运转仙尊修为，同时怀中抱剑道：“我除了是苑菱纱，还能是谁？”

她对自己的介绍毫无迟疑，仿佛理所当然。

陆仁甲深吸一口气，然后问道：“那你是…霓裳仙帝吗？”

苑菱纱瞳孔微微一缩。

霓裳仙帝这个称呼，在丹阳界是没有的，因为仙帝在这是独属于某个劫境的称号。

而知道霓裳仙帝这个称呼的不在丹阳界，而是……仙界！

只是一句话，苑菱纱的神色就变得庄重起来。

因为她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眼前的“白羽”和她来自一个世界。

但这个人，会是谁呢？

于是苑菱纱柔声说道“觉醒之前，苑菱纱是霓裳仙子，也是未来的霓裳仙帝。”

“而觉醒之后，苑菱纱就只是苑菱纱。”

“那你呢，是白羽吗？”

短暂的沉默，令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下来，此刻只有两人的呼吸，以及强烈的心跳声。

即便修行数百年，陆仁甲也有点克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凝视苑菱纱隐隐弥漫水雾的双眼：“这个世界没有白羽，只有……陆仁甲。”

苑菱纱的桃花眼骤然睁大，不过她的脸上没有露出喜悦，而是浮现一丝嘲弄的语气说：“陆仁甲，你这假正经居然也沦落到这地步了？”

“当初是谁在九天十地说自己要成仙，成尊，成帝，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澄清玉宇。”

“我看你在丹阳界的所作所为比我这个魔道圣女，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堂堂九天十地第一天骄，正道魁首，飞升之后居然也沦落到仙体崩溃，残魂败逃的下场。”

“你怎么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啊……”

说到这里，苑菱纱的娇躯已经忍不住颤抖起来。

陆仁甲走到苑菱纱的身边，擦掉她眼角的泪水道：“来到这个丹阳界，很痛苦吧？”

苑菱纱努力想要克制自己的情绪。

可看到陆仁甲那熟悉的眼神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仁甲，你怎么也来这个垃圾世界啦，我一醒来就在这几十年里不断循环。”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数不清，根本数不清。”

“我受够了，受够了！”

压抑不知多久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来到这个世界，得到全新的身份全新的记忆。

过着一成不变循环往复的人生。

对于几十年弹指一挥间的仙人而言，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逃也逃不出去，死也死不了，犹如行尸走肉。

“别怕，这次有我在。”

“没有什么是不能战胜的，这丹阳界的位劫，就让我们打破！”

当经历第二次位劫后，陆仁甲就在猜测苑菱纱的身份到底是谁。

从苑菱纱觉醒前后那翻天覆地的态度来看，陆仁甲瞬间就确定，觉醒后的苑菱纱完全是另一个人。

而这个人的身份……

陆仁甲觉得霓裳仙帝既然让他来丹阳界，那他的身边就绝不会出现和自己无关的人。

在联想到名字，以及行事风格。

陆仁甲有七成把握，觉醒后的苑菱纱不是霓裳仙帝。

而是在九天十地为他献祭，又被霓裳仙帝带走，最终失踪的苑菱纱。

也只有这个答案，才能解释一切。

霓裳仙帝那个可恨的女人，不知多少年前就开始布局算计。

他和苑菱纱，都不过是那个女人用来打破丹阳界位劫的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