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敏捷，公输来拜山有可能是为了白夜而来，当然得制造他俩单独相处的时间，可不能让众人围观。

公输眼中幽光一闪，笑着点点头，道“段阁主有心了。”

他余光扫向白夜两人，七年前他只身赴帝宫，匆匆一别，与他们几无相见，身死之后入了魔门，再见师傅时，师徒缘分尽，每次想到这里他心里都一阵刺痛。

王化对他极好，亲如父子，在他第十次渡入道劫的时候差点殒命，是王化救了他一命，对于王化，白夜，烟儿，还有云倥偬他们，是他生命中最看重的人。

两人极有默契一同朝祝融阁方向走去，等他俩走了一段距离，白夜拍了拍云倥偬肩膀，随即跟了上去。

祝融阁，夜阁之中，白夜两人一踏入院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的段无涯和公输，段无涯笑道“你们聊，等下来我那里吃饭。”

话音未落，已经走出门外，很快消失了身影，白夜与公输对视一眼，场中气氛一松，公输打量了白夜与云倥偬两人一眼，说道“几年没见，不认识大哥了？”

公输说着张开双臂，白夜微笑道“大哥，我们一直都很想你！”

三人来了个拥抱，呼吸间分开，公输在桌边坐下，随意的道“你跟完颜卿怎么样了？我听说她前段时间来找过你，怕你出事我就来了。”

“不提她了。”

白夜示意云倥偬坐下，伸手一挥，两壶女儿红出现在桌上，又拿出三个青瓷酒杯满上，轻描淡写的道“师傅和烟儿怎么样了？好几年没见过小烟儿了，她肯定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烟儿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子，连王化都惯着她，他与大哥苦修棺禁的时候，都非常羡慕烟儿能跟着师傅能去外面的世界。

“小烟儿现在可不简单。”

公输眯着眼，一脸宠溺的道“她是天生的江湖化身，自百年前徐王一统江湖归隐之后她才出现灵智，是北凉唯一的继承人，她在那边快活极了，人称天下第一小魔女，世子徐烟儿。”

江湖化身？

白夜生出疑惑，江湖虚无缥缈，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江湖也能生出灵智变成人？

他是修道中人，与江湖接触不多，从小到大就没有发现烟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公输道“江湖一直存在，不仅是凡间，即便是在修界也存在江湖，只是从来没人像徐王那样统一过江湖，烟儿的出现是个禁忌，是徐王一统江湖十八载的象征！”

北凉徐王是个传说，与前秦大帝是拜把子结义兄弟，一人以修炼证道，一人以江湖证道，在始皇帝沙丘暴毙之后他便归隐山林，在修界一直是个传说，没有任何人敢去触霉头。

“至于师傅，他去了魔墟……”公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接着微微仰头饮下。

三人推杯换盏，闲聊叙旧，气氛融洽，恍如还没出山之前的家常小聚，时而响起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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