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观自幼异常聪慧,勤奋好学,早年师从元末著名学者、翰林待制黄哻[hān],受老师的影响,他治学严谨,写文章注重时论,不喜欢以华丽辞藻浮夸的笔法。
黄观参加乡试、会试、县试等一路过关斩将,都位列榜首。洪武二十四年三月,在明太祖朱元璋亲自主持的殿试中,二十七岁的黄观再度夺魁。
当时,黄观在文章中提出“屯兵塞上,且耕且守,来则拒之,去则防之,则可中国无忧,边境无虞”的见解。由于文章中的观点和朱元璋的想法不谋而合——当然也可能是他猜出了朱元璋的想法而故意迎合,总之深得老皇帝的赏识,于是被钦点为一甲第一名状元。
那他的成绩怎么就被废了呢?这就体现出站队的重要性了。
洪武二十九年,黄观由尚宝司卿职位升任礼部右侍郎,朝廷恩准恢复黄姓。建文元年,黄观升任右侍中,与方孝孺等参与改革旧制。
这一时期,燕王朱棣以皇叔的身份入朝之时,以叔侄之礼面见朱允炆,被朝臣视为是对建文帝傲慢无礼。
但是,众大臣畏惧燕王权势,都不敢指责他的行为,唯有黄观敢当众斥责燕王,表示在大殿中应当行君臣之礼,在宫中才可叙叔侄之情。
由于朱元璋对儿子们一贯比较肯放权,当时的藩王们不仅权柄极大,而且地位极高,这就让一些封国于要害之地、掌握大量兵权的藩王们脾气也很大,几乎根本不把文臣当回事。
黄观如此指责,朱棣自然对此怀恨在心。不久,朱棣以征讨奸臣齐泰、黄子澄的名义悍然发动靖难之役,大军兵锋直逼京城,其对外宣布文职的“奸臣”名单,黄观就赫然被列在第六名。
《姜氏秘史》记载:黄观奉命撰写草诏,文中“极陈大义”,同时奔走在淮河上游诸郡,征集将士驰援京师。其“奋不顾家”,一路上一边走一边招募勇士。
黄观一行抵达安庆的时候,听到了京城已被燕军占领、建文帝下落不明、京城很多官员及家属遭到迫害的消息。黄观痛哭流涕,对属下说:“我妻子素来有气节,她是不会忍受屈辱的!”
黄观断定妻子已经遇害,于是在江边为妻子“招魂葬之江上”。次日,一个家僮从南京城逃出找到黄观,告知家中发生的变故,燕军占据京城,索取传国玉玺,有传言说玉玺在黄观手中,正在召集兵马。
朱棣于是就派人抄了黄观的家,将其妻子翁氏和两个女儿强行配给了训练大象的象奴。翁氏把身上的金钗等首饰交给象奴换酒喝,趁机领着两个女儿及家人共十人,纷纷投水自尽了。
黄观悲伤之余,又感到非常欣慰,于是将船驶向家乡附近。他在船头整理好衣冠,向东方叩拜之后随即跳入江中。船上的人连忙去搭救,已然无济于事,船夫仅仅捞上来一顶珠丝棕帽。
追捕黄观的兵丁赶到现场,在江中打捞黄观的尸体,却一直也没找到,只好拿着这顶帽子回去交差。
朱棣闻知黄观殉节的消息,大为不满,于是就派人扎制草人,带上黄观遗留的帽子游街示众。随后又将黄观族中的男丁全部斩杀(黄观之弟黄觏[gòu]有个儿子逃过此劫)。
朱棣余怒未消,不仅下令取消黄观的状元身份,祸害将黄观的亲戚全部抓捕入狱。仁宗在位时期,下旨将黄观的亲族发配边疆。
总之,这位在本位面唯一与高务实同样的“六首状元”已经被朝廷彻底否认,眼下被承认的六首状元有且仅有高务实一人,而想要再出一个六首状元,何其难哉!更别提还要建立与高务实相当的功业,那几乎已经是天荒夜谈。
皇帝如此说,几乎就是摆明了告诉天下人:在朕眼里,众臣无出高元辅之右者!
这样一来,增补阁臣一事就被耽搁了下来,即便高务实其实是真想增补阁臣用于笼络人心,一时半会儿却也无法可想。
那么,现在还剩一件事,就是请辞户部尚书。这件事高务实就不是真心实意了,只是出于同样的理由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态度。
不过很显然,皇帝也会出于同样的理由而拒不答应。朱翊钧在下旨回复时直接以高拱为例子,表示你也不必说什么元辅不便兼任尚书要职这种话了,你三伯高文正公当年不仅是元辅兼任尚书,甚至他兼任的尚书比你现在兼任的尚书还更要紧——你兼任地官,他可是兼任天官!
他既然能做得,你又如何做不得?先帝既然做得,朕又如何不能效法先帝?
这下好,既然把先帝抬出来了,自然也就没人敢继续指责皇帝——“以孝治天下”还能不准今上效法先帝么?没这个道理。
于是,高务实上任之后稳固地位的举动,至此算是基本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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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外公病情好转,甚至已经乐观到表示出院后要旅游玩一玩,哈哈。
2,十分感谢书友“白驹非驹”的长篇书评,此文于我而言既充满善意,又一针见血,只是有些地方实属是过誉了,实在愧不敢当。文中一些指正之处我会认真思考,虽然本书的故事已经将近尾声,恐怕改之不及,但下本书一定会尽量争取写得更好。
顺便提一嘴,最近虽然顾不上连贯更新,但也因此多了些时间把为了写下本书收集的史料、文献之类认真读了一部分,应该也不算虚度光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