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宾楼二楼的雅间内,三人围桌而坐。刘海祥的老仆给三人沏好茶,就退后站立在刘海祥身后。
刘海祥在这静谧的瞬间,向着李云泞和觉远散发出一抹温和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渐渐融化了两位的警惕。她轻启朱唇,语气温和而坚定:“两位无需如此戒备,小女子并无恶意,今日拜访实为寻求双方的互利合作。觉远大师,您在南洋这片土地上已度过不少时日,不知是否曾听说过覃乘琳的大名?”
觉远和尚闻言,眉头轻轻一挑,仿佛一缕春风拂过,露出了一丝好奇与思索的神色。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慈祥与平和:“老衲确实有所耳闻。据说覃乘琳原为中原文人,因命运多舛而流亡至此,他在萨利岛上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人,以维护过往商船的安全为名,收取一定的费用。”觉远的性格使他总是以善良之心看待他人,于是他将海盗的行为轻描淡写地诠释为一种对商船的保护,仿佛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维持生计,而非掠夺。
刘海祥的心弦轻轻一颤,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觉远那如春风拂面的善意。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暖的光芒,随即对觉远报以一个温柔而深邃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初露的花蕾,温柔而含蓄,他的朱唇轻启,声音宛如春风中的细语:
“覃乘琳,那是我的夫君。他身为一家之主,为了众多兄弟的生计,不得不跻身于世事纷扰之中。近日得知拜火教光照婆罗岛,有意在此开疆拓土,建立一国。我的夫君心中早有此意,希望能追随拜火教的脚步,共谋一番事业。因此,我冒昧请求二位,若有机缘,还望能够代为引见。”
说罢,刘海祥缓缓起身,她的身姿挺拔而优雅,后退一步,伴随着一抹香气袭人的欠身,行了一个礼仪周到、态度谦恭的礼。
“夫人,请您先行起立。您夫妇若有此等美意,实乃大大的善举!我拜火教正值开疆拓土之际,人才正是我们所急需的。关于引荐之事,我自当义无反顾,全力以赴。”直爽的觉远立刻起身,双手虚托,态度诚挚,立刻作出了回应。
在一旁的李云泞却只是微笑不语,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从他的眉宇间可以看出,他心中必有其他的考量。她的目光如同秋水般深邃,泛着淡淡的波光,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待觉远大师和刘海祥都重新落座,李云泞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襟,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智慧的光芒:“大师,夫人,引见之事是必然的。正如古语所说,‘众人拾柴火焰高’,若是我们能够齐心协力,同舟共济,必然能够达到事半功倍之效。然而,在形式上,我们可以稍作变通,以适应时势。”
实际上,就在不久前,李云泞听闻覃乘琳那伙人原本是横行海上的海盗,他的心中便立刻勾勒出一幅精妙的计划。
李云泞只是略一提及便缄口不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采,他随即转身召唤了在楼下静候多时的少年小七。他语气淡然却又不容置疑,吩咐小七立即以自己的名义前去邀请尊贵的拜火教教主塞伊纳以及仪态万千的夏国女王吴璐瑶来酒楼,就说自己有要事相谈。
尽管李云泞故布疑阵,未吐露那神秘计划的细节,然而他这一举一动无疑已经是在落实那即将揭晓的引见盛事。他派遣信使的举措,显然使得那两位显贵人物的到来指日可待。对此,刘海祥便也不再焦躁不安,她悠闲地落座,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捧起茶杯,细细品味着其中的幽香,心平气和地等待着那两位风云人物的到来。室内的氛围因这份从容而变得愈发宁静,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等待着一场非凡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