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杨世鹏策反的苏子和曾子兄弟等保守派之人，也保持沉默。

二程这次也已保持沉默。

“程子，”

文彦博诧异地看向程颢问，“你也不认可将辽军阻击在黄河以北？”

文彦博这一问。

连神宗都有些诧异地看向程颢。

程颢严肃认真地道：

“这次我们三十几个人，打败了100多个辽国骑兵。

辽国骑兵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怕。

也许他们过了黄河，真的只是自己给我军送人头；省得我军到处去找他们。”

“你们那是侥幸！”

司马光反驳道，“就是利用了辽军不知道枪的深浅，让你们唬住他们赚了一次便宜。

不然100多人扑上来，你们那4杆枪；眨眼就成为敌人的了。”

“你怎么知道杨参政就只有四杆枪？”

程颐反问道。

文彦博：“杨参政自己说过，神器就像皇位一样，根本不可能多。”

“但是王公侯伯子男的位置很多啊！”

王雱一脸得意道，“这些位置也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能威慑辽国60万骑兵大军吗？”

司马光不屑道，“兵法云：

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保全国家，通过谈判而使敌人降服，两国百姓都得以免受血光之灾，有什么不好？”

“蛮夷番邦，如同豺狼禽兽，贪婪无度。”

程颐反驳道，“他们根本不与人讲理，说翻脸就翻脸，如何谈判？”

“小程子，这可不像你说的话！”

吕公着诧异道。

“彼一时此一时也。”

程颐感叹道，“此次出使之前，我一直将辽人当人，故而认为其可通理。

去到辽国，见他们说翻脸就翻脸；一切以实力为据。

完全与虎狼无异。

下官始知杨参政所言“实力就是硬道理”，神器就是真理，蛮夷还未完全进化成人类的深意。”

“这么说你也认同可以让辽军二次过黄河来威胁皇城？”

曾公亮皱眉问。

程颐：“兵法云：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

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不让敌人过黄河，在逻辑上，是刻舟求剑机械主义。

逻辑本身不通。

其次，敌人若是真过黄河，深入我大宋境内，犯的是孤军深入的兵家大忌。

我大宋便可凭借皇城和天下之兵，十而为之，毕其功于一役；一战取天下。”

“好！小程子状言！”

啪啪啪。

周侗忍不住带头鼓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