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仓皇与解脱(1 / 1)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至殿门口。只见一位身披厚重棉氅的男子,正以一种近乎暴怒的姿态步入殿内,他正是裴徊光。他的目光如炬,紧锁着沈茴,那眼中的愤怒与担忧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他一边大步流星地靠近,一边粗暴地解开束缚着自己的衣物,仿佛要用这股力量来对抗眼前的一切。

当他终于站在沈茴与哒古王之间时,所有的喧嚣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裴徊光的目光从沈茴身上移开,转而直视哒古王,那是一种无声的挑战,也是胜利的号角。他知道,自己已经赌赢了这场无声的较量,而沈茴,正是他手中最坚实的筹码。夜幕低垂,月光稀薄,仿佛连星辰都畏惧于即将上演的戏码而隐匿。在这诡谲的氛围中,裴徊光的声音如同深渊中浮出的寒冰,不带一丝温度:“放手吧,哒古王。”这命令如同幽冥的低语,让哒古王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踉跄后退,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推离。裴徊光转身,目光穿透了夜色,直抵沈茴的心房。他猛地一抖手中那件绣着凤舞九天的棉氅,犹如展开一幅绚丽的战旗,而后用力披在她的肩头,动作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与坚决。接着,他微微欠身,那小臂仿佛是连接安全与庇护的桥梁,静静等待:“娘娘,请允许微臣带您归家。”

沈茴的眼眸深邃如潭,望着他,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四周的妃嫔与宫人,如同被大赦的囚徒,急匆匆地逃离这片是非之地,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响,增添了几分仓皇与解脱。终于,沈茴的嘴角绽放出一抹淡然的笑,她的手轻轻搭上裴徊光的小臂,那不仅仅是依赖,更是信任与托付。这一刻,两人之间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禁军首领岑高杰愣在原地,耳中回荡的“一个不留”如同雷鸣,震得他心神俱颤。他深知,这不仅仅是命令,更是对大齐久积之怨的释放。他迅速部署,将皇帝秘密转移,随后带领精锐禁军,如同复仇的火焰,席卷宝碧宫,每一滴落下的血都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屈辱与今日的解脱。裴徊光与沈茴并肩而行,走向那象征荣耀与安宁的凤辇。他每一步都稳健有力,仿佛能踏平一切阻碍。沈茴则悄然观察着他,试图从那冷峻的面容下捕捉一丝情感的涟漪,但终是徒劳。她收回目光,任由微风轻拂棉氅,如同水面上泛起的温柔波纹,心中思绪万千。昭月宫前,凤辇缓缓停下,沈茴在裴徊光的搀扶下优雅步出,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长,交织成一幅温馨而又神秘的画面。沉月与拾星紧随其后,眼中满是对未来的忧虑,却也暗暗祈祷着一切能回归平静。回到昭月宫,沈茴再次将手递给裴徊光,那份信任与依赖,在无声中传递。此时,沉月已多次催促小太监去请太医,她的心中满是对沈茴安危的挂念。而这一切,都在这幽深的夜晚,悄然铺展,预示着一段不同寻常的旅程即将开启。在月光的轻纱下,沈茴的身影被裴徊光温柔地引领,宛如梦境中的漫步,缓缓步入那幽深的屋内。沉月,一位心思细腻的女子,站在门口的边缘,犹豫片刻后,轻轻拉住了正欲跟随的拾星,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以细微的动作,编织出一系列琐碎的任务,巧妙地遣散了周围的宫人,仿佛是在为一场即将上演的秘密剧目拉开序幕。门外,只剩下她一人,孤零零地站立,目光穿透紧闭的门扉,如同穿透岁月的迷雾,眉头紧锁间,是对未知结局的深深忧虑。风,似乎也在此刻变得轻柔,不愿打扰这份静谧的等待。屋内,沈茴的心境却与门外截然不同。她曾担忧自己的举动会如同点燃火药桶,引爆裴徊光那不可预测的疯狂,但此刻,她的内心却异常平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海面。她轻轻放开了裴徊光的小臂,自行走向桌边,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决。茶水,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幽光,她端起,轻抿一口,那凉意似乎能穿透心扉,却也让她更加清醒。裴徊光,那个被世人称为疯子的男人,依旧站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未曾移动分毫。沈茴放下茶盏,目光温柔而坚定地投向了他,打破了沉默:“我这身子,怕是经不起太医的折腾,掌印大人,能否屈尊为我一探伤势?”

裴徊光终于有了反应,他的眼神如同深邃的寒潭,冷冷地扫过沈茴。沈茴见状,不以为意,反而解开了外袄的系带,露出了里面冰蓝色的心衣,那颜色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显清冷。她轻轻掀开衣角,露出腰侧那片触目惊心的乌青,那是她为了某个目的不惜付出的代价。“娘娘可曾想过,若咱家无动于衷?”裴徊光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沈茴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的秘密与坚持:“掌印大人,您会来的。”她的话语简单而坚定,没有透露任何备用计划,因为她知道,对于裴徊光而言,言语的威胁远不如行动来得有力。裴徊光轻笑一声,那笑声中既有无奈也有宠溺。他缓缓走到沈茴面前,蹲下身来,用指背轻轻敲了敲她的膝盖,语气虽冷,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可别怪咱家不客气。”

沈茴抬头,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弱,轻声说道:“膝上也受了伤。”那声音软绵绵的,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让人心生怜爱。裴徊光与她对视良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最终,他收回了放在沈茴膝上的手,转而轻柔地掀起她的裙子,露出那双受伤的腿。他的动作如此细腻,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在烛光的映照下,裴徊光那双曾经沾满鲜血的手,此刻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呵护。在那光影交错的瞬间,沈茴如碧波湖水中跃出的一尾银鱼,随着她轻盈的动作,湖蓝色里袴悄然滑落,仿佛晨曦中初露的雪花,缓缓铺展在她细腻的小腿上,而那不经意间显露的擦伤,就像是冬日里不经意间刻画在雪地上的斑驳印记,让人心生怜惜。裴徊光的目光,温柔而又深邃,如同春日里细腻的春风,轻轻拂过沈茴每一寸受伤的肌肤。他的指尖,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缓缓沿着那淤青的膝盖游走,继而蔓延至遍布伤痕的小腿,每一寸触碰都似在细语询问:“还有哪里藏着不为人知的痛楚?”

沈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眸中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她一本正经地说:“还有屁股呢,虽未直接着地,但谁能保证没有些微的暗伤?掌印大人,不亲自检验一番吗?”此言一出,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丝微妙的挑逗气息。裴徊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轻轻戳了戳沈茴的额头,那力度中带着几分宠溺的责备,让沈茴的脑袋像受惊的小鹿般偏向一侧,却也添了几分俏皮可爱。正当他欲开口训斥这份不合时宜的玩笑时,沈茴却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风,猛地扑入他的怀抱,那份力道,仿佛要将两人的世界彻底融合,不留一丝缝隙。“松手。”裴徊光的声音虽冷,却难掩其中的温柔与挣扎。但沈茴岂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甚至在裴徊光的耳边轻轻吹气,那温热的气息伴着软糯的话语:“怎样才能让我的掌印大人消气呢?若我此举让你不悦,我的心也会随之沉沦。”

裴徊光冷笑,那笑容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暖意,他自然不信沈茴这番调笑之言,却也舍不得真的生气。于是,他轻轻一扯,将沈茴从怀中拉出,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娘娘哄人的功夫还需精进,这等鬼话,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吧?”

说话间,他已捏住了沈茴的下巴,力度恰到好处地让那肌肤泛起了红晕,仿佛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沈茴吃痛,轻轻唤了声“疼”,那模样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裴徊光望着那抹红痕,心中莫名一软,手下也松了几分。沈茴趁机拉过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腰侧的淤青上,那委屈的小脸皱成一团,哼哼唧唧地抱怨着疼痛,仿佛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与依赖。裴徊光望着她,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他知这娇贵之躯下藏着的是怎样一颗坚韧的心。而此刻,她不过是一个需要安慰的小女孩,用她特有的方式,在他心中种下了无法割舍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