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港口故人远来访(2 / 2)

逆流上 来秋唉 2160 字 10天前

卢相刚回朝廷待命,也有几天空闲让他想事,这几天对他来说极为珍贵,它可以安排整理浮沉上下的人物,计划将逍遥逸搬到,如次以来,将无人话语权比他还重,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一然。

回到卢府,那个他曾最熟悉的地方,有温暖的地方,家人还在,家就从未散场,虽然漂浮在边关多年,但府邸的牌子依旧与被贬那天依然,仿佛还在那雨泣云愁的那个清晨。

卢相站在府邸外,呆呆望着那块牌子,牌子无论怎么洗,破败还是有,只不过它被擦得很干净,整洁到如新的一般。

“卢相,你!你终于!”走出来一位身穿蓝色布衣的少年,那位少年的眼里有泪水在翻涌,最终无法忍受,还是倾泻而出,多年的思念在此刻表达了出来。

没有太多的话,少年就奔向了卢仕亣。

少年手在抖,这样的思念之情,只是在表达卢相对他很照顾。他并非卢相亲生。在一个村头,浮沉的人路过那个村,后方有杀手,在一个村子里,一帮人打混战,村子不大,村民也是老实的村民。可在混战过后,村子的人已被众人放出的剑意给误伤,村子已无多少活人,在一个缸里,浮沉的人找到了他,也只找到了他。

他们把他带回到总部建安,卢相知道此事,没有坐视不管,收养了孩子,亲自带,这孩子父母不知所踪,名字也不知,便取名为卢义,希望他以后不走自己的老路,好坏不分,有义气也是对他最好的期望。

因此他被贬时,他才哭泣,回来,他也哭泣,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卢相也未与他说过。

“都长大了,孩子!”卢相摸着他的头,轻声道。

“是啊,义父,十几年未见了,你写过的信义母也会给我看,全家人都很想念你。”卢义道。

卢仕亣经历这么多艰难的事,本是少了些人间的冷暖,但卢义的寒暄带着儿子对父亲无比真挚的思念,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哽咽的语气说道:“我回来了,完整的浮沉也回来了。对了,义母对你可好?”

“好,所有都好,你不在,张大人教我练剑,悟天地存在于虚无之间的气脉。还让我执行任务。”卢义像亲生儿子对亲生父亲的真诚诉说一般,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让你去执行任务!你没受伤吧,为什么让你去?”卢仕亣满脸震惊,浮沉没有死绝,为什么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去,走之前卢义才五六岁,现如今已有十五六岁了。卢相并非想利用他,只是希望他过他本来的生活。

卢义毕竟还是少年,别人说的话他全部听进耳朵里,并如实交代道:“他说在浮沉立足才无愧对你的恩情。”

卢相本以为张裕只是单纯想利用他,但少年的纯真不会撒谎,张裕想把他培养成浮沉的老大,毕竟自己的儿子不成器,整天游手好闲,贪图享乐,混迹各楼,浑浑噩噩,难说能成大器,而卢义不然,他心智淳朴,未来的路很是宽阔。但这不是他该过的日子,浮沉欠这个村的,卢相不想让他未来混迹暗明两面,平安能给他,但有多久呢?不好说!

“别站着了,让我看看如今卢府可好!”卢相嘴角微微上扬,微笑中只有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爱。

这位游人,真复杂。是游人,也是故人。

府里与走时大差不差,该有的摆件一件不少。被贬时,无一人来送,除张裕一人,恭敬的送走一位罪人,浮沉不止张尚书,这是一个关系链。但府上的东西未少,甚至还有新物品,张裕定有暗中护着,还有就是妻子,呵护有加。那些利益之人,有少数已被暗中的刺客杀害,没留下几人。

府内进来便有一条河,很美,多年以来都很美,在卢相心中,这条河如诗词一般美,因为妻子经常坐在河边的小亭子下,与他谈天说地,两个人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以及人间的烟火气,那时他们总幻想着自己是百姓,日出耕种,落谈故事。可卢仕达已入官海,这么深,想游出去,难了!这条路,太黑,已走到深处,为了家人,也要摸到黑,甚至成为黑的一种。

走过小河上的桥,往里走就是住宅。

屋里,一位女子静坐在那里,脸上未有一丝波澜,手有一丝颤抖,她的手暴露出她的思念。

“夫人。”她的身后冒出一个声音。

女子蓦然回首,那个在一个不经意时间点突然在她脑海出现的笑容,她从来没有讲思念挂在脸上,也没有在心上,在府里的花花草草,在整洁的一块块柱子,在府外的牌匾上,在这个家里。现在,他就站在身前几尺处,笔直的,傻傻的一动不动。

她尽量保持平静,缓缓说道:“回来就好!”可随着声音的消失,她终于绷不住了,几十年,独守空房,眼泪在两腮间流过,滴在地板上。

他奔向她。

她抱紧他。

从青春靓丽的美人到人老珠黄,哪个不是曾经少年,卢相很好,也很差,但她,是在年少时与他相识,时间在阐述真相,人世间的真相。

“你消失了十五年,还知道回来了。”女人用责骂的语气说道。虽说言语中尽是怪他不尽责任,多少年寒风三尺诉白头,枉人生十五年边关月照心头,只是女人心头有气,才说出此话。

卢相在朝中名声似蒲公英,吹到何处是何处。

此人却是痴情,朝中之人无一不三妻四妾,多少才女佳人纳入麾下,也并不是做什么难以启齿之事,更多是对她们才华的肯定,纳入麾下,方便日后听曲作乐。唯独卢仕亣,纵使家里女娟再多,也丝毫无一人知道他私下的事,连多年混迹建安风雅之楼的张裕也不可置信,怎么会有这么实诚的人,这很不可置信吗?其实再简单不过。

因此女子更多的还是思念,只不过多年不见,在见面的那一刻,所谓表达相思之情,也在诉说男子曾在安守,然,来一句还知道回来了。句句如花瓣,蕊外谁曾看。

“我回来了,以后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再也不会了!”卢仕亣躺在椅子上,身前是妻子,他抱得很紧,仿佛抱住了一切,听闻走之后有许多官人来劝妻子去他那,他就气得厉害,气得胸前阵阵钻心痛。

今天月很圆,与卢相的遭遇一样,阴晴圆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