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协助(1 / 2)

黄承锡漫步行于皇宫之中,忽见一侍卫面色紧张,脚步匆匆,似是急于前往桓武帝的寝宫。他目光微凝,稍一抬手,沉声问道:“汝可是有要事禀报皇上?”

那侍卫见到黄承锡,连忙止步,恭敬作揖道:“回禀黄太尉,小的正是奉命送上一封来自安胜灵大人亲笔所书之信,急欲呈予陛下过目。”

黄承锡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随即伸出手道:“信件交由我来呈上吧。”那侍卫不敢违命,恭恭敬敬将信递至黄承锡手中。

片刻后,黄承锡持信步入乾清宫,殿内梁民德正聚精会神,翻阅着各州府所呈送的扫黑奏报,眉宇之间皆是思虑。闻听殿门外传来敲门之声,他略一抬首,沉声道:“进来。”

见黄承锡入殿,梁民德面上露出微笑,放下手中奏疏,问道:“太尉,所为何事?”

黄承锡步前两步,恭敬地拱手作揖道:“陛下,臣得闻安胜灵大人来信,恐有要事禀告。”说罢,便将信件双手奉上。

梁民德接过信封,略一展眉,轻言道:“想来应是佳讯传回。”然,当信纸铺展于眼前,他那含笑的面容顿时冷凝,眉头紧锁,转瞬即化为愠怒,目光中隐隐泛起肃杀之意。

信中道:我等小队突遭海寇伏击,其贼寇自称“海蝰帮”,现劫持胜柔、胜武等人质,意欲胁迫陛下亲临谈判。此帮首领名叫盘忠捷,手中竟持有禁军秘制火枪,属下对此疑窦重重,恐京城之中已有内鬼暗中勾结贼寇,还望陛下明查此事,以肃清朝纲。属下深知此事有违国体,不可轻率从之,恳请陛下速寻我师父司马瑜,共谋退敌良策。

黄承锡见梁民德神色骤变,心知事态不妙,急切问道:“陛下,究竟何事令您如此动怒?”

梁民德轻叹一声,将信纸轻轻搁于御案之上,面色一片阴霾,冷冷说道:“一介无名小贼,竟妄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朕虽无意坐享高台之上,却也断不会为贼寇屈膝低头,若连这等宵小之徒亦能威胁于朕,那岂非笑话!”

他眼神一转,凝望着黄承锡,沉声道:“司马瑜,安胜灵之师,连其高徒亦束手无策,看来此人必有非常之能。承锡,朕命汝即刻前去查探司马瑜之行踪,速将其带至宫中,不得有误!”

黄承锡神色一凛,立即俯身领命,高声应道:“臣领旨!定不负陛下所托。”言毕,便快步离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司马瑜虽暂代了阚文清帮主之位,但他心中却未曾泛起半分波澜,了然于胸的是,这份权位并非凭借他自身的实力所得,而是因机缘巧合之故。司马瑜明白,他所真正追求的,不是那虚名缥缈的掌权,而是整个帮派上下对他的认可与信服。因此,这代理之举,虽顺理成章,却难免引得阚派中人私下生怨,即便如此,司马瑜仍是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司马瑜为人精明,善于在不同场合中自我转换角色。在帮派中,他是那冲锋陷阵、无惧挑战的“工作狂”;在徒弟面前,他是那亦师亦友、循循善诱的良师;于外人眼中,则是文质彬彬、谦逊有礼的公子;然而在他自己心底,他不过是个钟爱暗器与沉迷书香的寻常之人。

帮派内部素来奉行“无为而治”的理念,各分舵自行其事,唯有在涉及帮派全局利益之时方才聚集议事。这种宽松的治理方式,使得召集众门派前来京城实属不易,故而司马瑜在平日闲暇之时,更偏爱独处,手捧书卷,静心研读。司马瑜的居所非在京城,而是隐于视帮派如家的大宏山间。那山中林木茂密,云雾缭绕,竟无人知其具体住址,甚至连阚文清也不曾知晓。司马瑜来去无踪,神出鬼没,因此时常被阚文清调侃为“那位住在泥土里的瑜”,简称“土瑜”,戏称他像是土地公一般神秘莫测。对阚文清的调侃,司马瑜淡然处之,嘴角微扬,若有若无的笑意间更多的是一种彼此间唇枪舌剑的默契与趣味。

论及与阚文清之间的恩怨纠葛,司马瑜内心亦感茫然。虽阚文清对他心存恨意,但他深知这恨意源自何处——那是因他在某次危难之中迟疑避退,导致阚文清的兄长命丧黄泉。阚文清日日以此言相激,说他临阵怯弱,害了其兄长之命。司马瑜对此言句早已烙印于心,如同经历之事般难以磨灭。然而,司马瑜却始终无法确知此事是否果真因他而起,或许是因自责而选择了遗忘,但对阚文清的愧疚之情,却如长夜未散,时常纠缠心头。然而,这份愧疚并未影响他与阚文清在帮派中的角力与竞争之势。

当阚文清提出要亲赴南海冒险之际,司马瑜的内心确有一丝惊诧,阚文清此举大有不同于以往之决断与果敢,不禁令他感到欣慰。只是,这南海之行险象环生,未知凶吉难测,更何况那神秘莫测的斗笠人始终在他心头萦绕,让司马瑜隐隐感到不安。若阚文清真遭遇不测,司马瑜岂能不心生怆痛?毕竟,那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位值得敬重的对手,更是失去了一个共同进退的战友。

司马瑜在心中默念,但愿阚文清此行一帆风顺,平安归来。届时,他必将以代理帮主之身份,证明自己亦能将帮派治理得井井有条,不负众人所望。即便是在这风云诡谲的江湖之中,他也要让阚文清看到,自己绝非只是靠权宜之计而居此位,而是凭真才实学立于江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