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狂人背后,插着一把精致的柳叶刀。梁民德踩在狂人的尸体上,神情从容,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拔出刀,轻轻甩掉上面的血迹,目光淡然地扫过三人,笑道:“多亏了你们引导,我总算找到了突破口。”
安胜灵看着眼前的梁民德,心中五味杂陈。与他并肩战斗的英姿让她无比震撼,那从容自若的气度、勇猛果断的行动,无不彰显出他的王者之风。她忽然感到眼眶湿润,泪水无声滑落。
她跪下,一膝触地,双手捧心,目光坚定,声音颤抖却又无比真诚:“梁哥,请让我追随于你!”
梁民德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轻轻点头。随即,他转身挥刀,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大声道:“随我来!”
三人紧随梁民德之后,脚步如风般穿梭于密林之间。然而不出片刻,四周的狂人已如潮水般涌动,层层叠叠地将他们包围。原先勉强找到的那条突破之路,竟被如同猛兽般的智狂人迅速封锁。前有阻截,后有追兵,他们已陷入重重围困之中。
“该死!”梁民德狠狠一拳砸在树干上,心中满是愤懑,口中低骂道,“这帮畜生防得真够严密的!”
安胜灵一手提刀,目光焦灼地扫视四周,焦急地问道:“大哥,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梁民德眉头紧锁,目光冷峻,他深知形势严峻,面对此刻智狂人的逼迫,内心虽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权衡利弊。他沉声道:“撤!智狂人已至,不是我们能应付的,强行突围只会白白送命!”
言毕,四人当即调整方向,借着地势向侧翼撤退。虽然狂人仍在四处追击,但梁民德等人终究是兵行险着,几经辗转,终于成功逃出了狂人的边界线。出得险地,众人稍稍放松,却不敢有丝毫停留,依旧一路飞奔,直至赶回营地。
旻酉早已在营地等候多时,见四人归来,立即上前询问情况。梁民德擦了擦额上的汗,面色凝重,沉声道:“在安氏三姐弟引诱狂人之际,我趁机前往外围巡视了一圈。根据我所见,那群智狂人在山林间竟围成了一个诡异的阵势,形似包围之局。我怀疑他们接下来恐怕是要对我们进行全面围困,咱们已成了他们的瓮中之鳖。”
梁民德神色骤然凝重,目光中透出一丝无法言喻的恐惧,声音低沉道:“……且不止于此,我还亲眼见得一景,实为骇人。”
旻酉见他如此慎重,不由心中一凛,急问道:“何景如此骇然?”
梁民德定了定神,眼神幽深,缓缓说道:“我所见者,乃一怪物,较智狂人更为可怖,正是他居中策划,操控智狂人与狂人之众。”
梁民德此时脑中纷乱,暗自思忖:卢大保,昔日不过区区一武夫,怎地如今竟成此等怪物?他如何能堕至此境?昔日那忠诚耿直之人,竟化为眼前这等骇人之物,叫人难以置信。更可疑者,彼时他明明察觉吾之踪迹,却为何故意放吾离去?其中定有蹊跷,难道他另有所图……
旻酉闻言眉头紧锁,低声道:“操控?未料邬琊竟已将此人复生!”见诸人满面疑色,旻酉缓缓续道:“能够统御智狂人与狂人者,非止邬琊一人。昔日狂人之乱,邬琊曾造一狂人首领,名唤‘义生’。我曾与其交锋,凶狠无匹。”
“义生?”梁民德不由惊呼,心底掀起滔天波澜:若是此人,那便非卢大保之灵矣?然则,此躯体分明乃卢大保之身,难道……卢大保已死,魂归黄泉?!
梁民德目中惊疑不定,面上却难掩震撼之色,与其他人面带不安之情大异。旻酉察觉他神色有异,遂上前问道:“梁兄,为何面露如此?”
梁民德踌躇良久,方才低声道:“你所言之义生,所附之躯,乃是我一位故人。”
“何?”旻酉微愣,旋即拍了拍梁民德的肩膀,沉声道:“梁兄,请节哀。邬琊此等行径,实乃丧尽天良!竟以邪术召回恶灵,附于一无辜之身!他炼就此等邪物,实乃天人共愤,恐怕此战将更为艰险。”
安胜灵此时插话道:“此怪若如智狂人一般难缠,岂非仍可依旧法破之?只需施展先前应对智狂人的计策,不难对付。”
旻酉闻言微微颔首:“你言之有理,然其体魄远超常人,且守护甚严,取其首级与心脏,非一朝一夕之事。若未能得手,此战恐怕会耗时更久。”
话音落下,营中顿时陷入一片沉寂。梁民德打破沉默,沉声道:“既然狂人势将攻我等,不若以退为进,待其疏忽时,伺机绕道,避其锋芒。”
旻酉深思片刻,点头应道:“妙计。即刻收拾行囊,向南而行,趁夜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