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反噬(2 / 2)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炸得在场众人皆为之动容。原来名叫邬琊?还是邬家之人?这消息让所有人都不禁震惊不已。

台上的邬琊心中早已被对灵魂的渴望所吞噬,眼中再无其他念头。他冷眼扫视四周,那些惊恐的脸庞、慌乱的身影全然不在他的意念中。他如今唯一所想的,便是吸取更多的灵魂,以此来增强自己无穷的巫力。

他缓步走到邬乐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戎芷在何处?”邬乐闻言,心头一颤,她察觉到兄长的眼神中似乎已失去了往日的温情,取而代之的竟是无尽的贪婪与冷漠。那目光仿佛透过她的灵魂,直视着某种更为深邃的存在。她顿觉不安,眼前之人已不再是她的兄长,而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恐怖存在。

“兄长……”邬乐语带颤抖,她试图唤回邬琊的理智,连忙起身,摇晃着他企图让他清醒过来。然而,邬琊的眼神却依旧冰冷无情,他手中猛然发力,毫不留情地掐住了邬乐的脖颈,厉声质问:“戎芷到底在何处!”

这一幕令在场众人惊愕不已,三大家族的首领见状,纷纷惊呼:“这是怎么回事?邬琊竟然对自己的亲妹妹动手?”

台下的旻酉眼见情势危急,顾不得多想,立刻冲上台来,口中念动咒语,挥手间施展巫术,将邬琊击退,救下邬乐。他愤怒地质问道:“邬琊!你为何如此?她是你的亲妹妹啊!”

邬乐瘫倒在地,眼中泪水涌动,她无力地抬头看向旻酉,声音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他……他已经被招魂术彻底控制了……刚才的兄长,真的想要杀了我……”

然而,邬琊却全然无视了旻酉的质问,他冷冷地盯着邬乐,再次厉声道:“戎芷在何处?”

邬乐被这股无形的威压所迫,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最终在恐惧中说出了戎芷的所在之地。

旻酉听到“戎芷”二字,心中猛然一震,他惊恐地看向邬乐和邬琊,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的质问:“戎芷……难道就是那传说中的恶魔之果?”

邬乐缓缓点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旻酉闻言,神色骤变,他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为了帮助邬琊,买下了波塔拉喀山,竟然只为了掌控戎芷?”

邬乐连忙辩解,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与恐惧:“不!吾绝非为助兄长行恶,吾掌控戎芷,实为护佑家人耳,非为祸世。昔月外祖父、外祖母所居之村庄,因戎芷之祸,终至惨剧收场,家破人亡,血流成河。此番吾心惶惶,只为不使悲剧重演,绝不曾与兄长同谋,兄长之计,吾确实一无所知也!”

眼下,局势已然紧迫,无暇再多作解释。邬琊得知了戎芷的下落,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他从衣襟里缓缓掏出一本古老的书籍,正是招魂术之书。邬琊冷冷地注视着周围的众人,声音如雷霆般在圣坛上回荡:“幽冥之门,魂魄归兮,吾以血祭,现身尘寰!”

随着邬琊的咒语,招魂术之书腾空而起,悬于半空之中,随即向四周几公里外扩散出浓厚的黑色雾体。邬乐见状,惊呼一声“不好!”她立刻施展符文术,在四周形成一道屏障,将所有人护在其中,厉声嘱咐道:“莫要直视招魂术之书!”

几分钟后,黑雾渐渐褪去,未能进入屏障之中的人们早已被吸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具具空壳行尸。那些行尸眼神呆滞,排成一列队伍,缓缓跟随邬琊向波塔拉喀山的方向行去。

邬乐目送着邬琊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她的眼前霎时浮现出一幕幕不堪回首的记忆,那是邬琊在她面前倒下、身亡的惨痛景象。那一刻,悲痛如潮水般涌来,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兄长殒落的瞬间。

剧烈的头痛突如其来,仿佛有无数的针刺在她的脑海深处翻搅,令她痛苦难耐。邬乐不禁捂住额头,身形摇晃,眼前一片模糊。她的双唇轻颤,声音微弱却充满了痛楚:“邬琊……邬琊……”

她的呼唤中带着无尽的悲伤与无助,仿佛她唯一能依靠的支柱也随着邬琊的远去而崩塌。她的内心深处充满了自责与绝望,明知招魂术已将邬琊的心智彻底吞噬,却无力阻止。她恨自己如此弱小,连保护兄长的力量都没有。她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任凭自己如何挣扎,亦无法挽回那逐渐远去的背影。

终于,邬乐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痛楚,双眼一黑,昏厥了过去,身体无力地倒向身后。

旻酉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和紧锁的眉头,他的心中亦是五味杂陈,难掩心中的忧虑。此刻的邬乐,似乎已被悲痛所彻底吞噬,而她的意识也随着那声声悲鸣,逐渐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兄长……你可否归来?我只想和你、还有母亲,一同度过那平凡的日子,再无波澜,再无争斗。昔年我们携手走过,那时的你虽也有着野心,却仍是我所依赖的兄长。\"

她的思绪随着泪水飘散,回到从前,那些兄妹二人共同度过的岁月,渐行渐远,化作虚无。

“这么多年来,我一再迁就着你。你说要成最强,我也伴你共言。可如今,你的心,似乎早已被无尽的黑暗吞噬,难再回头。是黑巫术吗?是那汲取的暗能量,反噬了你的灵魂,叫你迷失在无尽的深渊中?”

她的心中满是无奈与哀痛,仿佛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胸口,几欲窒息。

“兄长,我已然追不上你的脚步,眼见你愈行愈远,渐成陌路……你还能回来吗?还能再做那个护我于怀的兄长吗?”

这最后的呼唤,带着无尽的悔恨与哀伤,如同夜风中消逝的微弱烛火,终归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