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们诧异地看向说出他们心声的人类。
汤圆问道:“你是谁?”
为什么能准确说出他们的心声。
米米湿漉漉的眼神好奇地望着明显薄,似乎想从明显薄的脸上,看出故人的样貌。
糖糖小手留一条缝隙捂住眼睛,他从缝隙里看明显薄。
这个人……他好像认识。
糖糖猛然瞪大眼睛,他高兴的大喊道:“你是糯糯哥哥。”
糯糯?很女性的名字。
其他小鬼们永远记得糯糯,是他给了他们温暖,让他们在绝望的人生中,尝到了一丝丝甜味。
明显薄面对曾经的朋友,露出真实的自己,他的笑容情真意切。
“是我。”
小鬼们一哄而上,把明显薄团团围住。
“糯糯哥哥,我们好想你,我们还以为你去投胎了,不要我们了。”
“糯糯哥哥,我长大了,我会照顾自己,也会照顾小其他小朋友。”
“我好笨,我竟然没认出来糯糯哥哥。”
“糯糯哥哥,你好像变了个人,我们都没认出你。”
“我看你的眼睛跟糯糯哥哥很像,我只是猜测,没想到真的是你。”
孤儿院的孩子没有名字,他们来到孤儿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箱子里抽取新的名字。
太小的儿童就由工作人员代抽,无论男女,抽到的名字,就是他们以后在孤儿院中的名字。
箱子里的名字有男有女,因此经常出现男孩抽到女孩的名字,女孩抽到男孩的名字。
孤儿院只是把孩子们的名字当成孩子们的代号,可有可无,他们不会在意名字符不符合孩子们的性别。
孩子们只要有一个代号,工作人员容易称呼他们,就行了。
这也间接说明孤儿院的冷血无情,活生生的孩子,在工作人员眼中,只是一个实验体。
明显薄揉揉小鬼们的脑袋,他只有在他们身边,他才能有片刻放松。
他摸着脸说:“我整容了,跟小时候长的不像,只有眼睛,没整,跟小时候一样。”
他整容的时候想着,他不能全部改变,万一他以后去了地府跟孩子相遇,孩子们还能认识他。
小鬼们盯着明显薄的脸看,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他们记忆中的模样。
有些小鬼好奇地问道:“整容疼吗?”
“废话,整容肯定疼,糯糯哥哥最怕疼了,每次打针,他都疼得快要昏过去,他受了多大的苦,才能忍受整容。”
明显薄笑着说:“我不疼。”
小鬼们见明显薄安慰他们,大家不约而同想到他们还活着的时候。
那时候,明显薄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他是孤儿院中年龄最大的孩子,也是待的时间最长的孩子。
孤儿院中的孩子们,都被明显薄抱过。
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很忙,孩子们哭闹,他们也不管,都是明显薄抱起他们,哄他们。
但是他隔段时间就会消失一段时间,他们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特别想念他。
他每次回来,都会抱着孩子们无声哭泣,他的眼神中没有希望,只有浓浓的无力感。
他明知这些孩子们只有死路一条,他却无能为。
他有口有手,却不能说,也不能写,亦无人相信他。
他眼睁睁看着孩子们进入实验室,被人打入病毒,进行实验。
有些孩子们撑不住,当场死亡,工作人员就把没用的孩子像扔垃圾一样丢弃。
孤儿院的孤儿没超过五十人,不是只有五十人,也不是容纳不了五十以上的人数。
因为只有五十个孩子是幸运的,他们在实验中活下来,所以孤儿院的孤儿是五十个。
进来的孩子们,无论身体好坏,他们都会被诊断为有病。
外界的好心人就会向孤儿院捐款,甚至会全额资助某个孩子治病。
而这些给孩子们治病的钱,都被实验室用来研究史前生物,从史前生物中提取的病毒和基因,就会进入孩子们的身体。
他们不怕孩子死亡,只要孩子死亡,他们就会把早已经伪造好的病历单公布在孤儿院的官网上,他们尽心尽力医治孩子,可惜,没救回来。
有些悄咪咪被抱入孤儿院的孩子,没有人资助治病的孩子,就会随意丢弃,或者解剖。
孤儿院的院长和工作人员都是实验室的帮凶。
黎院长自己就是孤儿,她长大后立志让国家没有孤儿,她会给孤儿们一个家。
可是孤儿院不是那么好办的,她收养被人抛弃的孩子,耐心的给他们穿衣洗漱。
明显薄就是黎院长捡的第一个孩子,他亲眼着黎院长由一个善良的妈妈,变成一个吃人血不吐骨头的恶魔。
养孩子可不简单,黎院长本身工资不高,实在支撑不了太多的孩子。
她求助于媒体,上了新闻,进入大家都视线,很多善良的人都跑过来捐款,还有一位大善人,专门给孤儿院盖房子。
地不够,大善人就买地,孤儿院缺什么,他就买什么。
没日没夜的动工,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越来越多的好心人把捡到的孩子放到孤儿院。
孤儿院越来越大,孩子也越来越多,明显薄那时候觉得他很幸福,他好像在天堂。
物极必反,黎院长变了,她变得爱钱,她贪图享乐,为了钱,不仅卖孩子们的器官,还把孩子们交给实验室。
明显薄亲眼看过黎院长把别人捐助的钱占为己有,他亲耳听到黎院长跟卖家讨价还价,一个孩子的器官价格。
孤儿院私下器官卖和人体实验,让黎院长赚的盆满钵满,成功一跃成为上流社会的人
为孤儿院建房子的大善人,就是实验室的主人,他与黎院长狼狈为奸,让孤儿院进入地狱。
最初进入孤儿院的那批孩子,只剩下明显薄一个人活着,其他的孩子都死在了手术床上。
明显薄第一次进入实验室的时候,他命大活着出来,他跑去质问黎院长为什么这么对待他们?
他们被自己的父母抛弃,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接纳他们的地方,却是一个地狱。
明显薄单薄的身躯倔强地挺得笔直,他伤心地问道:“那个不记得失,一心为了孤儿院的黎院长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