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那边的东西可以丢给他们自己弄，可是她一个人也无法将她和几个娃的衣服都包下来，便准备将几个孩子里面穿的衣服还有他们的毛衣拜托给别人做。

头一个找的人是许慧娘，这人爱干净，性子温柔。

警局按照于如嘉提供的线索找回了他家华子后，她来过于如嘉这里几次，算得上是于如嘉在上汾大队比较熟悉的人之一。

于如嘉在她家门口叫了声，她很快就走了出来：“如嘉，怎么这个点过来了？快进来坐，吃过晚饭没？要是没有，我给你热点饭吃。”

于如嘉：“马上就八点，早吃过了，华子出去玩了吗？”

十月的天，下午下工时间提前到了六点钟，于如嘉特意算着时间过来的，免得刚好遇到人家吃饭。

许慧娘：“是呀，这小子，遇到那种事，这玩性还不改，每天不出去跑几圈，就浑身不自在，吃过晚饭也不消停，说也说不听，愁死个人。”

华子回来时，许慧娘怕他再被人贩子抱走，将人拘在家里，刚开始他还听话。

时间久了，就开始闹腾了。许慧娘拗不过他，跟他约了每天出去玩的时间，后面他回来的时间就比较固定了。

于如嘉：“这孩子嘛，总得找伴玩，你家里就他一个孩子，可不得出去找伴。他这个年纪，你们可以送他去上学嘛，有老师看着，你们不就能放心一些。”

上汾大队是大村，一千多人，又富庶，六十年初就建了自己的小学，大队上到了年纪的人都可以送去，一个学期的学费才一块多，很多人家都承担得起。

许慧娘：“他还没满六岁，九月开学时我们送过一次，校长说小了点，让明年再送。”

于如嘉：“差半岁都不行？卡得这么紧，我还想着再过两三年，就将几个孩子都送去学校，看来是不行了。”

许慧娘吃吃笑道：“两三年后多喜才三岁多，我看你想将孩子送去学习是假，让老师帮你带孩子是真。”

于如嘉：“谁还不想偷个懒了，有他们几个在，我一天到晚忙活个不停。”

许慧娘：“谁让你一下带了四个孩子回来，可不就忙了嘛，他们还算好带的，基本不哭，不像华子，小时候动不动就哭，你都找不出他哭的原因，这才折腾人。”

她去于如嘉那边时，会逗逗多福几人，知道几只娃都是好带的人。

于如嘉：“华子现在懂事了，知道自己出去玩，你可算解脱了。”

许慧娘：“解脱什么，连学都没上，上学要愁他的成绩、上完学要愁他的亲事、成亲要愁他的孩子，没个完的时候。”

于如嘉：“那是你自己不愿意放下，我就不一样了，等他们几个读完书，我就不管他们了，他们要有能力，就娶妻生子；要是没能力，就让他们打光棍一辈子。”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以前她那些娃也是一样，要么自己找对象，要么他们爸给他们操心，她才不操心这么多呢。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给他们安排的未必合他们心意，只要大方向不出错，其他的便用不着管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