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文闻4(2 / 2)

是糖呀 初十十一 1243 字 2个月前

那时他们家是小镇唯一的诊所,父亲用药很准,母亲打针利索,很多很远的村民久病不愈都会来镇里找父母医治,父母收费合理待人和善口碑很好,连同他在学校也很受老师同学的欢迎,父母虽忙但从来没有忽视他,那是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直到那个寒假,冬天天黑的很早,还没到六点天就黑了,最后一位病人打了针回去后,母亲楼上做饭,他帮着父亲在楼下打扫卫生,父亲叫他去锁门, 有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虚弱挡住门说用普通话说自己高烧求救命。

他被吓了一跳,这人眼生,听口语也是外乡人,他连忙喊父亲。

父亲犹豫了,只能叫他去镇里的医院,他却说没有力气了,求着父亲收留,随后他还拿了几百块钱给父亲说当借住一晚,睡地板都行。

父亲没收他的钱,看他可怜还是让他进来了,说先打针后结账,父亲领他到了二楼,给他打了针。

吃饭前父亲告诉母亲有这么一个病人,母亲还让他给那男人送了饭菜下去,那男人连对他说谢谢,那个男人看着老实又虚弱,他也觉着那男人可怜,也觉得父母伟大,他打算把这件事写进寒假的作文里。

每天六点父亲便会开门,那天并非赶集的日子,外面还是漆黑一片,平常父亲会在楼下盘点药品,核对账目,母亲一般会在二楼看书背书,作为医生父母的考试比他还多。

他也会跟着父母早起,母亲看书他也会在旁边写寒假作业,那天母亲查看了二楼的病人,已经退烧,问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那男人战战兢兢回答着,母亲说话一向温和,见病人如此胆小害怕,语气就更柔和了。

可没想到几句话过后,那男人眼神突然凶狠变态,把母亲压在病床上,母亲拼命挣扎,害怕的大喊,他被吓坏了,但还是拿起挂吊针的架子就往那男人身上打,他大声的喊着父亲,父亲也快上来了,那人却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威胁父母不要动,他感觉脖子要被掐断了,意识模糊,听见父母求着放开他,不知多久,他感觉到了混乱的打斗,他被松开了,父母叫他快跑,去找警察,公安局离得不远,穿过巷子,转个弯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他的双腿颤抖,在月光下拼命向前跑,拉起值班的警察往家跑,说有坏了在他家。

他以为他跑得够快了,可二楼只留下被割了喉的母亲,腹部胸口捅了好几刀的父亲,那男人早已逃了。

母亲死了,父亲留下一口气,看着他回来,眼神是欣慰是无奈是不舍。

一个警察把哭喊着的他抱走,父母躺在一片血腥的这一幕成为了他的梦魇。

小镇没有监控,那男人是外乡人,唯一能提供线索的就是他,可一个孩子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找犯人是难上加难。

天亮了,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冬日的暖阳最能温暖人心,可那天他的心冰封住了,它愣愣的坐在一楼,诊所的门口围满了人,好奇的讨论发生了什么,叽叽喳喳的声音清晰传入他的耳朵,又似很远。

父母双方都没有什么近亲,他不愿意去福利院,也不愿意去想收养他的人家里,他只要守在他的家,他们问他父母都死在这他不会害怕么?他只说即使是鬼魂他也希望父母会陪着他。

小镇很小,大家相互熟悉,自然也没在逼迫他,警察和邻里帮他把诊所的药都退了,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小镇,大家都在惋惜同情,父母葬礼来了很多人,他收到的礼金是当地风俗习惯的几倍,他知道这是大家想给他的帮助。

学校的老师同学也格外照顾他,邻里远房亲戚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人都会把饭菜油米之类的送到他家,过年过节都有不同的人拉他去他们家吃饭,压岁钱甚至都不会少了他的。

那时他被仇恨悲痛蒙住了心,行尸走肉般活着,一心只想报仇,忽略了所有人的善意,即使这些善意被他无视却依旧源源不断到他身边,这才让他没有跌入深渊

十一岁独自生活,十八岁入伍,二十岁退伍,退伍后他在中晟当保镖,短短半年表现优异,老陆总选他作为贴身保镖,也有意无意的教他东西,但他只想找到那个人,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