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氏吃饱了,觉得既然自己把人带出来,也得安安全全把人带回去,不能由着她到处乱跑。
便朝田氏说道:“我过去看看,哄哄她。”
田氏没工夫搭理她,随意摆了摆手。
桑氏走到那处墙角边,哪有廖施大小姐的影子?
她走出街巷,朝别的街道看了看,也没有,心里顿时慌乱起来:这里虽说看着一派祥和,到底是边城。
什么人都有。
万一廖施被人劫走了,那她回了余梁,可怎么跟大嫂子交代?
桑氏又连着跑了好几条街,仍然没看到廖施的影子,这才彻底慌了神。
她迅速回到田氏的烤饼摊子上,白着脸小声对田氏说道:“那个丫头不见了,会不会被人给劫走了?”
田氏一听,立刻说道:“大嫂子,她就是真找不见了,这事也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桑氏眼里顿时溢满了泪,“有没有关系的,总归是亲戚。好歹,给找找,万一落到坏人手里……”
田氏烦不胜烦:哪家的好人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劫人啊?
那个死丫头,怎么这么能找事呢?!
但是一想到那个丫头是被她敲了几杖才跑出去的,田氏心里又忍不住慌乱起来:这,这这跟她可没什么关系。
是那个丫头先来招惹她的!
田氏也顾不得饭摊了,连推带搡着廖温,“三丫头不见了,快去找找!”
廖温愣了愣,手里抱着一摞碗就要往外跑。
田氏连忙拉住他,接过他手里的碗,抖着声音问,“夫君,你说她不会,真被人给劫走了吧,啊?”
廖温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别怕,有我呢。我这就去一趟乌索,找侄女想想办法。”
桑氏也吓得浑身打颤,在原地团团乱转,“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我不该揽这个差事,更不该答应大嫂子,把她给带出来。”
那就是个惹事的祖宗!
这下好了,把人弄丢了。
她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田氏匆匆收了摊,让惇儿跟着祖父祖母回去,又喊了几个大伯哥和嫂子,一块出来找人。
街巷之间找遍了,也到县衙报了案。县衙的刑书只记了档,便让回家去等。
谁又敢当真只回家等?
惇儿大伯租了马,赶去余梁报信。结果庄氏一听廖施失踪,当即晕了过去。
众人又是掐又是拍,好不容易才弄醒。
惇儿大伯也顾不得男女大妨,一匹马带着他和庄氏两人,马不停蹄赶回陶县。
一大家子人都挤在田氏的居处,等着去乌索求助的廖温。
流放的犯人不能在监居地之外的地方过夜,等太阳一落,他们就得各自回监居地。
若今日找不到人,那廖施,只怕就凶多吉少了。
廖温赶到乌索的时候,廖华裳正准备带父亲去看用来办义学的宅子。
刚走到大门外,就看到廖温骑着马,急三火四一路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