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三个人就在街里找个路边饭店,炒几个菜,就吃喝了起来……
随着酒精的作用,田庆玉渐渐地话多了起来,拍一下陈玉良的肩膀,对他说:“咱兄弟整两盅。”
说完一饮而尽,用手擦下脸上的汗,慢慢的说道,“其实,我每次把这些东西卖出去,我的心里就不好受,就难过好几天,然后就跑到父母亲的坟头上去烧点纸,带一瓶酒,炒几个菜,拿点果子、水果等,向父亲报告这些成交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父亲用命换来的,无序的令人疯狂时代,虽然国家对文物管理较紧,但鞭长莫及,很多盗墓者猖狂至及,且一夜暴富的心理,让人的“心”受到了利益趋使,一心想着钱,一心想着古董能卖钱。”
“我那时,还是记事的,基本上天天家里有人来,南腔北调的,提着酒拿着烟等礼品不一而足,他们的目的无非是让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什么事给网开一面。”
“巨大的利益驱使,让父亲昏了头,同那些盗墓者相互勾结起来,借手中的权力“打掩护”、“放哨”、“通风报信”等。”
“有时候,盗墓者从古墓中盗出来的物品,经过简单的分类后,就拉到我的家里进行清洗,再一次的拼凑组合,因为有的青铜器是成组的,玉器也是如此。”
“父亲就一个人关在屋里干这些事,由于是同一条“贼船”的人,大家也彼此信任,随着时间的越来越长,积累的东西越来越多,不是盗墓者不想运走,而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而且市面上,政府也查的严,可能是因为相信父亲的缘故吧,就把东西暂时放在我家。”
“谁知道,后来东窗事发,全国“严打”开始了,政府抓到很多盗墓者,但没有把父亲招供出来,不是他们心善,也可能是害怕那批物品被发现,弄的鸡飞蛋打,“人财两空”,得不偿失,到最后既坐牢又落不着东西。”
“后来,盗墓者安排其他人与父亲联系,希望他能把那批“东西”拿出来,但是父亲就是不说藏匿的地方,直至被他们的同伙骗到山上,暴打一顿……”
“被村民发现后,父亲被在拉到家里以后就不行了,要送到医院去看,父亲坚决不同意,从他的脸色中仿佛隐藏着重大的秘密。”
“在一个夜晚,父亲好像“回光返照”,就把藏东西的地点告诉了我,原来我们家住的房子下面,还有一间地下室。”
“是解放前就已经存在的,当时我的爷爷在地主家当长工时知道的秘密,然后在解放后,政府把地主家的东西充公后,是爷爷分到的这间房子的位置。”
“父亲就把盗墓者偷盗出来的物品,偷偷地藏到这个地下室里,成为了天大的秘密,交待我一定要保守秘密,任何人都不要告诉,待那帮人再来家找时,也坚决不要承认,要报案……”
“父亲去世后,他们的同伙也来家里找了几遍,最后都是无功而返,慢慢的都销声匿迹了,也许他们都离开了人世,或者认为真的找不到了,也不想浪费精力了。”
“时间匆匆而过,物是人非,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张学峰听了之后,叹了口气,说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希望田老板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宝贝,谢谢田老板对我们的信任。”
说着就端起酒盅,连喝两盅,并把第三盅酒倒在地上,“给田老爷子喝一盅”。
田庆玉道,“谢谢张老板,今天见到你,感觉很好,就把这事讲出来了,我们都是享受前人给的“福报”。”
张学峰道,“是的,哪一位父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好啊!”
“来,我们干一盅。”
说罢,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三人喝了有一个多小时,在醉眼朦胧中互道再见,各奔东西。
陈玉良喝的有点多,推起摩托车有点踉踉跄跄的样子。张学峰见状说道,“摩托车就不要骑了,咱去路边找个阴凉处休息一下,等醒洒以后再走也不迟。”
于是二人就在沟边,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就躺在那里休息起来……
张学峰躺在地上,想着世事无常,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普天之下,人又追求的是什么。”
“有人理解我之幸,无人理解我独行。”
“但人活着,必须得有梦想,有动力……所做的事情,也许暂时看不到成果,但不要灰心焦虑,不是没有成长,而是在扎根。”
“别人永远不会体会到,石头砸在自己的脚上有多疼。对自己好点,把自己交给灵魂,一切会好的。”
“真正的能体谅你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