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久喜见状,心急如焚,立刻飞奔到沈之翌身边。
当她的手触碰到沈之翌肩膀的时候,却感觉手上黏糊糊的,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流血了?” 陶久喜声音颤抖地问道。
“什么?”纪清逸声音略带疑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立刻快步走到烛台前,点燃蜡烛,昏黄的烛光在房间里摇曳起来。
在烛光的映照下,他们清楚地看见沈之翌肩头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湿,那殷红的血迹正不断地往外渗,在衣衫上晕染出一片红色。
“逸哥哥,对不起,是我们的错,但是你能不能不动手?”
陶久喜眼泪夺眶而出,那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她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就像两颗熟透的桃子,满是哀求与痛苦。
纪清逸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刺痛,满是心疼。
“我,我用的是剑柄……” 纪清逸有些慌乱地解释着,手中的剑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阿喜,不是清逸伤的我,无事。”沈之翌安慰着陶久喜,他忍着疼痛,伸出另一只手臂,想要拉纪清逸坐下:“清逸,先坐下来。我们聊聊好吗?”
在边疆之时,二人日日相伴,其间虽不乏龃龉,然每至最后,皆能平心静气,释然而谈。此次之事虽非往昔可比,可沈之翌仍期冀能与纪清逸开诚布公,把事情说清楚。
纪清逸却径直挥开沈之翌的手,而后伸手粗暴地扯开沈之翌的衣衫。当衣衫一角被拉开,便有个刀口映入眼帘,血正缓缓渗出,那伤口模样不似新伤。
陶久喜见此情景,顿时花容失色,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在屋内四处翻找薛云梦给自己的药。
纪清逸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之翌,眼中既有愤怒又有担忧,他忍不住骂道:“蠢笨,受伤了为何不躲?你现在这手段倒是不入流,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来招惹这些是非。”
言语间虽是责备,但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他内心深处对沈之翌的关心。
沈之翌苦笑一声:“有些事,躲不过。”
就在这时,陶久喜找到了止血的药粉。她抬眸看向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脸上闪过一丝惧色,可她旋即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恐惧,满心只念着要尽快为沈之翌处理伤口。
“阿翌,你为何会受伤?” 陶久喜一边打开药粉的包装,一边带着哭腔问道。
“前日遭遇行刺,刺客人数众多,我追着刺客出了城,还未来得及好好处理。” 沈之翌眼中闪过一丝凝重,简单地解释道。但他没有再多说,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涉及机密,不能轻易透露。
陶久喜的手刚要触碰到沈之翌的衣服,却被纪清逸一把拉住。
“我来。”
纪清逸语气生硬地说道,边说边从陶久喜手中拿过药瓶。他打开瓶盖,没有丝毫温柔可言,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情绪一般,将药粉大把大把地撒在沈之翌受伤的伤口上。
药粉落下,与伤口接触的瞬间,沈之翌眉头微微一皱,但并未出声。
就在沈之翌和陶久喜都以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能就此缓和一些的时候,纪清逸冷冷地看向沈之翌,语气坚决地说道:“我相信你们往日不知,但以后别再来了,今日就把你们之间的纠葛彻底整理清楚。日后我不会追究。”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砸在两人的心上。
说完,纪清逸重重地药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沈之翌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纪清逸继续说道:“若你今日再说,现在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