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程万里便来客栈接明依依去他家里,为他解毒。
一行人来到一处简陋的民宅前,却见陈良玉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将长剑用布裹起背在身后,还提着把雨伞,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站在那里张望。他一见众人回来,喜出望外,忙奔过来,亲热地拉过程万里的手道:“程叔,我是特地来向您辞行的,今天一问才知道您把差事辞了,刚刚见你不在家,还以为见不到您了呢……”
程万里诧异道:“你要去哪里?”
众人进屋坐下,陈良玉才道:“发生了那样的事,虽说父亲替我遮掩了,但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父亲要我去国子监读书,可我心中有愧,便推辞了。我听说朝廷正在征兵,说不定是要打仗了,我想去投军,为国效力,也减轻我的罪孽。”
刘义在一旁听了,突然站起来,拍了拍陈良玉的肩膀道:“好小子,老哥我支持你!”
陈良玉满脸通红,拱手道:“多谢老哥。”他看向明依依,诧异道:“姑娘,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明依依道:“老程中了毒,我来给他解毒。”
陈良玉担心地拉着程万里的手,眼圈一红:“程叔,您中毒的事我听说了,您怎么一直不跟我说?”原来陈良玉武艺近一两年来突飞猛进,乃是得了程万里暗中指点传授,此事连陈大人也不知道。程万里想着自己随时可能毒发身亡,又或者查到线索时要离开,所以一直没有承认这师徒名分,只让陈良玉喊他“叔”。
程万里也是感慨万千:“当初你还小,有些事不该你来承受,便不告诉你。如今你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志向,很好。你若愿意,便磕个头叫我一声师父吧。”
陈良玉“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地叫了声“师父”,又磕了几个头,居然伏在地上哭了起来。明依依见气氛太过伤感,便倒了杯茶,轻轻碰了陈良玉一下:“小哥哥,拜师还得敬茶呢,你是不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