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徐茗刚想走近一点,季萧犀利慑人的眼神就看了过来,有种现在的冷静是一种回光返照的迹象。
“老板,你需要止血。”徐茗神色都是小心翼翼的。
季萧抬起眼眸,靠在椅子上,艰难的说了一句:“不用,我的病你也没有办法了。”季萧看似疑问,实则肯定。
徐茗眼里有着颓丧之感,心病还需心药医,季萧又不肯告诉路锦具体情况。
“您还不打算跟路小姐说具体情况?如果您一直服用那个药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频繁......”同样的话徐茗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可是季萧就是不听。
路锦看着季萧压抑的脾气的眼神和在流血的手掌,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湿了手掌,眼里的光线也因为泪水而变得模糊。
“我知道了,在等等吧,她知道我有病,但是不知道我这么严重。”季萧放开手里的匕首,匕首坠落的一瞬间,季萧又道:“上次在古宅的时候我发病的样子吓到她了,现在她应该承受不住这样的我吧......”季萧的语气带着不自信和叹息。
徐茗眼里闪过泪花,一向杀伐果断、手段狠厉的老板,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可是您怎么就知道她接受不了,上次您在古宅发病的时候可是为了控制自己,吞了一整瓶药。”徐茗为了老板打抱不平道。
门外的路锦身躯一震,怪不得......怪不得上次季萧无缘无故的就冷静下来了,原来是吃了一整瓶他们说的那种药。
“好了,我心里自有分寸,你不要多嘴。”季萧语气平平,好像现在受伤的不是自己。
路锦听到这里,忍着情绪,悄悄的离开了书房大门口。
既然季萧不想让她知道,她就装作不知道,季萧已经在她面前流露出了太多不属于她的脆弱了。
路锦回到房间,趁着季萧和徐茗没有下来的时候,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可是路锦的眼泪被她擦了又落,落了又擦。
季萧刚刚进到房间就看到路锦哭红了的鼻子和眼睛,眼里闪过心疼和杀意,她被欺负了?
“阿锦。”季萧温柔的叫道。
路锦慌忙的收住眼泪,看着过来的路锦,下意识看向季萧刚刚被匕首伤害的手。季萧觉察到路锦的目光,下意识的把包扎好的受伤的手藏在了身后。
季萧上前站在路锦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又问:“被谁欺负了?”
路锦二话不说的抱住的季萧的腰,把脸埋在季萧的腰间,季萧感觉到衣服传来湿意,只好抱着埋在她腰间的脑袋,温柔的抚摸着。
安慰道:“别哭了,怎么这么大了还是一有委屈就哭,真是个哭包。”
路锦被安慰着哭的更凶了,路锦想明明最需要被安慰的人是季萧,可是季萧却还在发过来安慰她,问她哭的原因。
看着这样的路锦,季萧只好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路锦的脑袋,直到她渐渐的平静下来。
路锦抬起头,拿起季萧受伤的手质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季萧眼神闪烁,一时不知道编什么理由了,想了想说道:“吃水果的时候,不小心被划到了。”
路锦看着季萧拙劣的谎言,也没有拆穿,因为季萧她从来不碰水果。
“嗯,下次小心点。”路锦拿着季萧的手掌,给她吹了吹。
季萧看着路锦温柔的神色和小心翼翼的动作,刚刚因为发病的躁动和不安瞬间被抚平,眼里爱意汹涌。
“阿锦呢?为什么哭,是纪枢为难你了?”季萧想着要不要给他一个教训。
路锦看到季萧眼里那提到纪枢就较真的劲,想着怎么说,毕竟她总不能说是因为知道季萧在吃药的事,只好道:“看了一部电影,看感动了。”
季萧盯着路锦的眼睛,想看她说话的真实性,毕竟受了委屈不跟自己说,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但是季萧没从路锦眼里看出什么,由于刚刚哭过,路锦现在的眼睛跟个小兔子似的,半信半疑道:“好吧,没被欺负就好。”
路锦连忙嗯了一声。
深夜,等到路锦在自己的怀里熟睡之后,季萧自己睁开了眼睛,想着戚启给她的调查结果,路锦确实没有受什么委屈,反而是提前下班回来了,估计是真的看电影感动了吧。
这时又想到徐茗说的话。
“老板,不能在拖了您的病情,药的话更不能再吃了,您变成疯子了路小姐怎么办,您还是好好考虑我的建议吧。
办法很简单,就是每一次您发病的时候,路小姐能够陪着你熬过去,您必须自己战胜自己的过去。”
季萧看着路锦恬静的睡颜,替路锦理了理被睡乱的头发,眼里闪过犹豫和深思。她该不该让阿锦知道呢?
在季萧闭眼的那一刻,路锦换了一个方向,背对着季萧,眼里的湿意渗透到了枕头上。
路锦眼里划过坚定,她想:她要帮季萧治好病,季萧应该是翱翔于天空的雄鹰,不该被这个病束缚,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