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萧任由路锦动作,深不见底的黑眸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路锦,就像一个黑洞,即便里面充满着未知,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进一步探索。
季萧看了一眼司机,司机立马会意,把挡板升起。
季萧逐渐靠近路锦,路锦捧着她脸的手也逐渐放松,直到季萧和路锦鼻尖对着鼻尖,季萧化被动为主动,眼神逐渐下移。
竟把路锦逼的只能靠在了车窗上,最后季萧一只手牢牢锢住了路锦柔软的腰,一只手掌握住了路锦的后脑勺,眼睛盯着路锦的嘴唇,碰上了她想要的柔软。
路锦看着季萧充满蛊惑性的眼神,加上这张精致冷淡,因为情欲而染上野性的脸,自己根本就把持不住,只能被动承受着季萧如鼓点般的温,她跟随着季萧的节奏,逐渐沉沦。
最后路锦只能气喘吁吁的靠在了季萧的怀里,心里想着季萧又在逃避问题。但是自己也太不争气了,都怪季萧的脸,跟个妖精似的。
这时季萧仿佛感受到了路锦的怨气,下巴放在路锦的头顶,语气低沉而缓慢的说道:“姜灵买通了记者,想要拍下我和你在一起的照片,坐实你是我情人的传闻。”
路锦听到季萧的解释,恍然大悟,怪不得季萧要把相机还给拍她们的人。季萧的奶奶说,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原来一切是姜灵早有预谋。
害得她又在胡思乱想,想着季萧没有任何理由的做事,她还试着去理解季萧做事的方式,这么一想,一切都是姜灵咎由自取。
路锦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把放在她腰间的手拿起来把玩,问季萧:“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圣母啊,就像上次我说你没有同情心,对别人说这么无情的话?”
季萧倒是没想到路锦会提在北巷的事,耐心的回答路锦:“不会,站在你的角度,我或许就是你说的那样的人。或许是每个人看待问题处理事情的方法不同罢了。”
路锦听到季萧为自己着想的话,心里一阵难受,又想起就是因为自己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让季萧知道了这么糟糕的事实真相。
“那在北巷的时候,你肯定察觉这事情背后的一点真相了,为什么还要戚启帮我查?”路锦捏着季萧的食指。
季萧顿了一下,这个她还真没有想这么多,只要路锦想,她怎样都行。
不管事情的真相对自己来说有多么残酷,她还是想路锦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季萧边若有所思道:“因为你想,所以我就这么做了,不需要任何理由。”
此时路锦换了一个姿势,跟季萧面对面,打量着季萧的神色,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说的话也是跟喝白开水一样简单。
“但是真相对你来说,不是应该最残酷吗?你父亲在利用你......你......”路锦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尤其复杂,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
季萧看着路锦,一定要她说出一个所以然的样子,低头亲了亲路锦的额头,只好解释道:“早就已经没有感觉了,他已经利用欺骗我很多次了,不差那一次。”
路锦看着季萧习以为常的模样,她的整个心脏如同被电击了一般,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疼痛之感。
什么叫早就习惯了,对别人来说最残忍的真相,在季萧面前却是成为了一种习惯,真相往往最伤人。
当时知道这那件事后,路锦对季萧心里的那一点芥蒂都消散了,随之涌来的是对季萧的心疼和愧疚。
就因为她的感兴趣,季萧在她猜到一点苗头之后,事情真相也渐渐浮出水面的时候,仍然选择让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后,她承受了吴心一家的责怪,甚至没有怪任何人,还用着自己的方式,替自己的父亲赎罪。
突然想到五岁的季萧,当时跪在佛堂前磕头的时候,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是恨极了命运的不公,还是害怕着她当时承受的一切。
所以季萧她被所有人伤害,又为自己没有做错的事赎罪,还要考虑她那些所谓家人的感受,她该有多辛苦和崩溃。
季萧看到路锦的面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悲伤,周身的气息也变得低落,无奈的把人搂紧,让路锦的脸靠在她的身上,安抚性的摸了摸路锦的头。
她多了解眼前这个人,即使看到了她这么多不堪和算计,但只要知道她的一点脆弱,立刻就会心软。
所以她做的一些事,她也不想去特意让路锦知道,不然路锦会对自己,逐渐丧失所谓的底线,沉沦自己带给她的感情。
这种所谓的沉沦她自己就算了,她可以抽不开身,但路锦不行。
虽然季萧不会放手,但对于路锦,季萧总是信心不足的。
因为路锦的人生遇到她,就被染上了黑色,如果自己真的抓不住路锦的时候,希望她离开的时候也是没有犹豫,勇往直前的。
季萧轻声安抚道:“阿锦对于过去的事,你不用在意,你可以一直往前看。那不堪的过去都有我在你身后挡着,你只管奔赴,你想要奔赴的未来。”
季萧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的过去除了你以外,都是一片黑色,所以我想要你,带我走向有你的未来。”
路锦听了季萧的话,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打湿了季萧的黑色衬衣。
路锦知道季萧对自己的好,但是也是在别人口中得知的,她自己从来没有去主动观察过,所以她年少的时候总是觉得,季萧不够在意自己。
她的家庭平淡而幸福,没有季萧那么多戏剧性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感同身受是真的很困难,但是心疼却可以是一瞬间的事,她想做给季萧世界带来色彩的人。
“那我希望我的未来里,一直有你......”
然后两人一路无言,只有季萧平稳的呼吸声和路锦的抽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