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内忧外患,屑小县官大兴文字狱(2 / 2)

然而,命运的轮盘总是无情地转动。谁知到了上官大员外五十岁这一年,竟撞上了一场大大的晦气。

那年,崇祯皇帝刚刚登基,按照祖制惯例要全国选拔博学鸿词的文士,到北京为新天子赞颂祈福。

这本应是一件彰显朝廷对文化重视、广纳贤才的好事,然而在这动荡的时局下,却成了一场灾难的导火索。

峰口县县令詹文昌,明明是一介武夫,不通文墨,却偏要附庸风雅,每个周日都要召集本县的文人学士,在他家的听涛馆设宴酬唱。

这个周日的晚上,和以往周日的晚上,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请的歌妓艺妹不同而已。

待到第五个歌妓唱到,“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身谁料,心在天山、身沧洲“,这几句的时候,詹文昌忽然拍案而起,那肥胖的身躯因愤怒而颤抖。

他脸上的横肉颤颤,大声喝道:“这是嘲讽当今圣上不作为,对外用兵不力。正当青春年少时,打一个小小的满族叛逆,熬到头发白了,胡虏也不得灭,只能空流泪。”

这一番牵强附会的指责,令在场众人皆汗流浃背。那唱曲的歌妓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瘫软在地。

詹文昌却毫不留情,立即喝令将歌妓拿下,施以酷刑逼供,要她交出指使之人。

那可怜的歌妓如何经得起这般折磨,禁不住这非人的荼毒,立时画了供词:说是仓猝应命,临时到驼背岭上官家借了一册词书,胡乱献艺。这一来,无疑给上官家带来了灭门大祸。

詹文昌本就觊觎上官家财产,如今有了口实,正好借机大做文章,便连夜派兵将上官家满门四代三十余人逮入大牢。

一时间,上官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恐惧之中。

混乱中,只有年仅十岁的儿子上官池莲侥幸逃脱。他躲在暗处,亲眼目睹了家人被抓走的惨状,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同时在他幼小的心灵植入了报仇雪恨的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