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来的是小哑娘漫长的沉默。

最后，他道，

“义父义母，我不能说，知道多了对你们也没有好处，就是我家是大族，但被人陷害，爹娘都死了，我娘让奶嬷把我带出来逃了一命，但那些人还不放过我，他们势力很大，不是义父义母能对付的人，他们要是没找到这里，我还能在这里生活，他们找到这里来了，这两人虽然杀了，保不齐，还会有同党继续找来，义父义母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害了你们，害了周奶奶她们……”

林十七还想骂他。

被周琅拦住了。

“不要为难孩子，算了。他哪天想说的时候再说吧。那两个杀手已经干掉了，从他们身上搜出来了一些东西，应该是住在县城里江湖客栈的人，明天早上下雪，不要二哥送货了，我们俩去送货，去县城里江湖客栈里看看情况再说，到底有没有同党，还是怎么回事……”

林十七冷静下来，“好。”

周琅又对小哑娘道，“你暂时还留在老周家里，等我们打探了情况回来再说。我们既然收养了你，就会对你负责的。”

小哑娘鼻头一酸，垂下头去，“多谢义父义母。”

林十七不服气，“啥父啥母？”

小家伙乖乖改口，“爹，娘……”

这两个字眼，让人感动到亲切。

他以前都没有叫过这两个字，这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该叫的两个字吧。

“你把脏衣裳换下来，我给你洗洗，先去睡觉吧。”

他的衣裳溅上了血迹。

他的脸在山里头，用泉水已经洗干净了。

衣裳血迹没有。

小哑娘应了。

把外裳脱下来，回他自己屋去了。

“别怕，有我们在呢，你以后还是装小姑娘，哑巴，不要露馅了。”

“嗯。”

……

等小家伙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之后，屋内只剩下周琅与林十七两人。

两人睡不着，好多话要说。

便进入了同心锁的空间。

回到林十七的家里。

“周琅，这小子身分神神秘秘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啊！”

周琅把袖子里的袖弩，拆下来，“说说哪里不对劲？”

这玩意儿挺危险的。

不用的时候，最好拆下来。

省得伤到自己人。

需要的时候再装上去。

林十七挠头，“这书里写过，龙泉镇追杀前太子遗孤的情节，但是那是追杀的前太子遗孤，为啥要追杀我们小哑娘啊！前太子遗孤不是周启南救走了吗？那些杀手是不是搞错人了啊！”

“看小哑娘的样子，应该是没有追杀错。”周琅头也没回。

林十七更迷糊了，“所以啊！这就是不对了啊，难怪小哑娘才是太子孤遗？”

“也有这个可能。”周琅回。

林十七一下子跳起来，“那如果他才是太子遗孤，那周启南救的人是谁呢？”

“谁知道。”

林十七又纠结了，“太子遗孤就是以后的残暴新帝，干出不少坏事恶行，根本不是个好皇帝啊！我们不是救错人了吗？得让杀手把他杀掉啊！”

周琅嘴角一抽，“哑娘目前看来，不像是残暴的性格，他是个讲道理懂恩德的好孩子，就是下手果断些。再说了，周启南之前表现应该是已经救了太子遗孤，小哑娘说不定是别的门户，刚好凑巧遇上，哪里搞误会了。”

林十七想了想，“对，你说得有道理，哑娘是个好孩子。肯定不是太子遗孤，残暴新帝。定然是哪里误会了。说来也是我们连累他，要不是林家人针对我，把两个杀手故意带上门来，也不会让他受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