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说的好。你某个好朋友学拆弹时,也觉得防爆服没必要穿。”
诸伏景光表情僵硬,教官,你好犀利的一张嘴,玩笑也好地狱。
他从瞄准镜里看到松田他们的身影,而阿夸维特已经藏起来了。
他眸色一片暗沉,失败了啊。
阿夸维特,你还真是好运。
炸弹炸不死你,狙击枪也打不死你。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拆枪一边问:“教官,您觉得我能当好一名警察吗?”
他会在时隔十五年后救了杀害父母的凶手送他去坐牢,却无法忍受那个伤害了zero的人多活一分一秒。
他果然不是合格的警察吧。
在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互不冲突时,他可以坚定地站在程序正义这边。
可一旦互相冲突——
蓝色的猫眼下方一片冷然。
“想什么呢,你肯定不能当个好警察啊。”宫村警官理所当然地说。
诸伏景光呼吸一窒,教官,您对我是不是有意见?
“你是去卧底的,注定要将自己染得黑漆漆的,好融入到那一片黑泥中,当什么好警察。”
宫村警官苦恼极了,为什么学生们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心理问题啊。
对于一个成熟的政客来说,什么是正义?
我手里握着权利和利益,我说的话就是正义。
他叹了口气,到底是刚从象牙塔出来的热血少年,好像这个世界只有黑和白。
但事实上,这世界上不止有黑和白。
非要辨别清楚的话,诸伏警官,你的未来会被负罪欲和自毁欲压垮!
宫村警官冷静地下着结论,他翻看了下降谷零的情报,抽走了关于降谷代号成员身份猜测的那一份。
现在还不是告诉诸伏真相的时候。
不成熟的孩子,只能靠老师用非常手段逼着成长了。
黑心教官摸摸鼻子,说:“行了,我看你就是任务太少才有闲心思考人生,赶紧回来上课。”
诸伏景光嘴里发苦:“教官,我可能回不去了。”
宫村警官敏锐听出了什么,冷静发问:“你准备做什么?”
诸伏景光将狙击枪装在贝斯包背好,快速朝别墅靠近,语气冰冷地说,“我发现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利用起来潜伏进组织。”
宫村沉默了下,这话有些耳熟啊。
某个金发黑皮的家伙是不是就这样一去不回的?
他心惊胆颤地问:“……谁看上你了?”
诸伏景光脚下一个趔趄,恼羞成怒:“教官!”
他叹口气,目光坚定地说:“请您宽恕我。”
——无法走上您安排好的道路,辜负了您的心血和期盼。
宫村教官恼火地说:“你自己逃课还让我宽恕,你不觉得自己过分吗?尊师重道学哪儿去了!”
诸伏景光沉默。
宫村警官知道他这是打定了主意,劝不回来了。
他唏嘘地说:“那你小心点,千万别死了。”
诸伏景光眼里闪着柔和的暖意,他张张嘴正准备说些劝慰的话,就听教官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死了,我会记得在你的墓碑上写上降谷景光的名字。你知道的,卧底不能暴露真实姓名。”
诸伏景光有些崩溃,教官,您不觉得自己太恶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