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东阳问：“现在吗？”

单成道：“对，就现在。”

赵强是接到了单成的电话后，从空调床上起来的，在客厅里等着单成和申东阳。

当赵强听了申东阳的汇报后，说道：“当初，就是这个管露露的案子，我们好不容易压了下来，现在这个案子重新冒出来了，看起来，没有人对这个案子负责是不行的，总把案子悬着也不是个事，上级要求命案必破，当时压下来也是权宜之计，现在，既然祖未来被抓了，那就让他一个人来顶锅，不要牵涉其他人，做笔录之前，先私下和他谈谈，如果他一个人把这事拦下来，我们可以想办法救他，如果他胡说八道，他只有死路一条。等有了他的口供，剩下的你们看着办，我的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得到了赵强的授意，申东阳回到了队里。问了一下喻再雄：“审问的口供怎么样了？”

喻再雄已经知道申东阳去找单成汇报去了，这个录音里提到了单宝钢参与杀害管露露和管许可的内容。单成绝对不会容许这个证据起作用的。喻再雄在审问完了祖未来后，拿到了祖未来和录音上说的一致的口供，但这个口供现在还不能交上去，如果单成和申东阳想毁掉这份笔录，有的是办法。于是就说道：“还没有正式审问，等明天一早吧，让他考虑考虑再说。”

申东阳信以为真，说道：“那行，先让他歇着吧，不要让人接触他。”

和喻再雄一起提审祖未来的是一个刚刚考进来的年轻人，血气方刚，正义感很强。在审问祖未来之前，喻再雄给这个年轻人讲了祖未来、单宝钢、赵东方等人的关系，也让他听了祖未来的录音。并告诉他：“这个案子办起来很难，有可能领导们不会按照我们的意思来办，会出现不可想象的情况，所以，我建议，咱俩问过的笔录先不拿出来，看领导们怎么说。你才来不久，多观察少说话。”

由此，那个年轻人也就听了喻再雄的话，喻再雄给单成汇报说还没正式讯问，就随声附和起来。

申东阳嘴里是这么说，可等到夜里三点左右，他关闭了留置室监控，单独来到了祖未来那个临时关押室内。

申东阳对祖未来说：“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你说别的，只给你说几句话，关于管露露、管许可的事情，你最好一个人背起来，后面才会有人把你扒出来，如果你乱咬的话，那你只有死路一条。你怎么想的？”

祖未来已经被喻再雄审问过了，现在申东阳又来给他说这个，他觉得不理解。祖未来疑惑地看着申东阳：“你让我怎么说？”

申东阳道：“我已经给你说明白了，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还没有人正式问你笔录，我给你个机会。”

祖未来不知道申东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道：“不用我说了，你们弄好个笔录，我签个字按上指印不就行了。”

申东阳道：“看起来你很聪明嘛，行，一会我安排人过来。”

过了一会，有两个穿便衣的人来到了祖未来的临时关押室，把已经打印好的一份笔录摊到了祖未来的面前：“这是按照你的意思做的笔录，你签字吧。”

祖未来接过来在灯光下看了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份笔录上，明显的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自己头上，连提都没提单宝钢和赵东方，祖未来智商虽然不是特别高，但也能想到这是让自己一个人定下所有的罪名，也多了个心眼。祖未来问：“你们让我怎么办？”

那两个人说：“签字画押。”

祖未来想了想，接过了笔，在空格一一栏里写上了一句话：“我看过笔录了，没有错别字，写的很好，是我本人的话。”然后递了过去，那俩人看了一下，看到了祖未来写的最后一句“是我本人的话”几个字，很满意。然后又递给了祖未来：“你还没签上自己的名字呢。”

祖未来接过了笔录和笔，看了一眼灯光，说道：“你们把灯弄亮点，有点暗。”

那俩人扭头向灯泡看去，祖未来在这个时间里，快速地在那句“是我本人的话”的“是”字前面加上了一个“不”字。等那俩人扭回来头，他假装在看灯泡。那俩人瞪了一眼祖未来：“这灯光够亮的了，不要多事，把名字签上，按上指印。”

祖未来就在被讯问人一栏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上了指印。那俩人好像是大功告成了，就装进档案袋，起身走了。

祖未来自言自语的说：“奶奶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看你们到底能把我怎么样。”

可没容祖未来多想呢，就见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用一条细绳子勒住了祖未来的脖子，直到祖未来没有一丝气息。然后，这两个人把祖未来的鞋带抽了出来，绑到了临时关押室窗户的钢筋上，另一端绑在了这里的脖子上。

这俩人刚走不久，就有俩人过来巡查，走到关押祖未来那间房的时候，往里面故意看了看，突然叫道：“不好，这屋里人自杀了。”

跟着的另一个人也赶紧往里看去，果然按到祖未来的脖子套在鞋带上斜靠在窗台下面。那个发现者，赶紧打开房门，把鞋带从窗户的钢筋上解了下来，然后把祖未来的尸体平放在地上。

接着，当晚值班的人都过来了。

喻再雄看了一下祖未来的尸体，检查了一下勒痕，又看看鞋带，用手机拍下了几张照片，没有说话。

申东阳最后一个过来的，对值班人员大发雷霆：“你们怎么搞的？连个人都看不住，竟然让他自杀了，看守人员是谁？”

一个警员回答：“是两个协警负责看护的。”

那位警员道：“不知道。”

喻再雄道：“查一下监控。”

一个警员报告：“监控被关闭了。”

喻再雄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说话。

申东阳立即对全体值夜班的人说：“这件事情，大家都不要外传，特别是监控被关闭这事，肯定是那俩协警偷懒怕我们看到故意关的。这俩协警从现在开始，被开除了。对外口径一致，祖未来用鞋带上吊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