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停好,秦可君开门下车时低着头问:“丽咏,你不上去吗?”
徐丽咏摇了摇头,把脸转像另外一边。不说一句,秦可君把车门带上。目送徐丽咏的车子消失在小区的大门口,这才转身上楼。
刚打开门,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接着便听到了付愈雄的声音:“可君,你回来了吗?你先休息五分钟。还有最后一个菜!”
“哦!”秦可君边应了一声边放下包回到卧室。把自己日常用的东西放到行李箱里,打算等会儿搬去公寓。东西刚收拾了一半,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卧室门打开了,付愈雄站在门口,小小的惊了一下,忙问:“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不是在做菜吗?”
“菜做好了,叫了你几声也不见你出来吃,我就进来了。你这是在做什么?收拾东西干什么?”付愈雄的语气竟有些质问的意思。
“嗯!”秦可君忽然被他问得有点不知所措,嗯了几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会才冲他笑了笑:“先吃饭吧,我有些饿了!”付愈雄点了点头先出去了。
付愈雄实在是个体贴的男人,做了一桌子的菜全是秦可君平日里爱吃的。他们分开了两年,而两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也只有三个月不到。而他竟然还记着她的口味。秦可君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要搬出去住的事了。而付愈雄呢,他似乎已经明白过来今天的秦可君已不再是两年前那个为了爱自己而不顾一切的女子了。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也许什么都变了。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秦可君刚看到自己时的木然,今天一大早又一声不吭就去上班。中午没回来,下午又回得这么晚。正想着,不经意看到了秦可君手上刚打完吊瓶还没好的针眼:“可君,你生病了吗?你今天打过点滴了。”
“唔,没什么!”秦可君条件反射似的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对着付愈雄勉强地笑了笑。
“可君,你变了,好像和我也没什么话说。我记得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会说个不停的。”付愈雄忽然说了句。停了一停又继续说:“你也不问我这两年我怎么样,也不告诉我你过得怎么样?你真的一点都不关心,也一点都不想和我说吗?”秦可君放下碗筷,看着付愈雄。是的,她是有好多的话要说的,只是该怎么开口?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
“你离婚了吗?”忽然,秦可君问了这么一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开口就是这句话,难道她真的这么在意?而在付愈雄看来这的确是她最应该问的话。可是,刚一说完,她立刻后悔了。她心里明明没想这个问题,明明没有。
付愈雄放下筷子,怔了一怔:“你坐着,我先去收拾碗筷,我们一会再说好吗?”
秦可君的心又空洞起来。两年前如此,两年后的今天,他依然如此。也许他真的是徐丽咏口中的卑鄙男人。明明不打算离婚,却又要来招惹她。她的心由空洞又变得异常冰冷,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地想知道自己要怎样;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结束这一切;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拆穿这个自己编制的美丽谎言;她看着付愈雄的眼神也随及变得冰冷而坚硬:“雄哥,我们谈谈吧。”
付愈雄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她的语气里渗了出来,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他刚站起身来打算去收碗筷,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僵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不知道秦可君会和他说什么,但他的预感很不好。
秦可君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一点失态,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冲付愈雄笑了笑又说:“雄哥,你坐啊,我有些事真的要和你说!”付愈雄听话地坐了下去。他怔怔地看着秦可君。等着她的下文。秦可君又笑了笑:“你老婆孩子都好吗?你为什么忽然回来了?事先也没给我通电话。”
“可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对我的态度怎么那么冷淡?”付愈雄的眉毛皱了起来,他似乎受了很大的伤害地问了句。秦可君看了看他,她不知道要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没等秦可君说话,付愈雄又说:“不,可君,你一定还爱我。要不然你怎么会留着我的拖鞋,要不然你怎么还住着这间房子,要不然你怎么从不换号码?你告诉我,我们还有机会的是不是?可君……”
“没有了,雄哥,在两年前你快定要去上海的那一刻,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这一切……”
“这一切,只说明我还爱着你。”秦可君抢过付愈雄的话:“可是,爱着你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在一起。”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付愈雄的表情有点气急败坏。“既然你还爱我,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因为你有妻有子!”
“两年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有妻有子了。你还说过,只要和我在一起。你不会要我离婚。你忘了吗?”
“没有,我没有忘,不过,那是两年前。一切都变了!”
“只有你变了,我还没有变。你知道吗?我老婆就是知道我们的事才要去上海的。到了上海后,她天天和我吵。我的工作真的很辛苦,但她不会因为这样就放过我。我天天看她和她家人的脸色。可是,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秦可君忽然腾地站起来,她不想再听下去。冲进卧室提起行李箱,付愈雄也跟到了卧室。秦可君一转身,正好和他面对面地站在卧室门口。付愈雄看着她,他的眼里充满了悲伤。
秦可君把脸别过一边说:“对不起,我不想再说这些事。我要走了!”说完这句话,她拖起行李就走。
付愈雄一把抓住她的双臂,急切地说:“可君,你不要走。你给我机会,我会离婚的。真的!你相信我。”
离婚?那不是两年以前她梦寐以求的事吗?可是现在,她却不想了。她掰开付愈雄的手,慢慢地说:“不用了雄哥,有一个男人,他对我很好。我打算嫁给他!”说完,她拖着行李箱越过付愈雄往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边,她听到付愈雄很大声地说:“我知道,就是那个龙总吧?哼,你不要骗我了,你根本不爱他。你上次在电话里说得清清楚楚。你不要骗你自己,你根本不会嫁给他。”
秦可君怔住了,抓住门把上的手也忘记了去开门,也忘记了放下了。就这样保持那个姿势差不多一分钟:“你怎么知道的?你说什么电话?”问完后,她忽然记起了那通由上海座机打过来的电话。她根没确认对方是龙悦就说了那一通话:“原来,那个电话是你打的。”放在门把上的手无力的落了下来。
付愈雄走过来,从后面搂住秦可君,轻轻地说:“可君,不要离开我。相信我,你还爱着我。”
“不!我真的不知道,我很混乱。我们事我都快忘记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秦可君喃喃地说着,像是在呓语。
“没关系,你忘了,我就帮你全部记起。实在记不起我们就重新再爱一次。可君,我会让你幸福的。相信我,好吗?”
秦可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那种空空的感觉又从她的心底升起,慢慢地,无限地扩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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