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儿,你这是趁火打劫吧!两封信而已,怎可能值此天价?你究竟要从我这里捞取多少好处?”
燕三急忙赔笑解释,诚恳地回应:
“状元郎,我知您心中不解,但请听我细说。这世道,办事不易,尤其是这等送信送礼的敏感之事。我燕三儿虽贪小利,却也知轻重,绝不会拿您的信任开玩笑。若您不信,小的我可将每一笔开销都列得清清楚楚,让您明明白白。”
李未风无奈地坐回椅上,心中默默盘算着:
“程萧肃赠予的金条,加上三皇子赵云琛早先的那批银两,勉强能够凑齐这笔不菲的开销。”
他轻叹一声,仿佛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了燕三儿。
“速速去办吧,给我省着点用。若有剩余,务必原数归还给我。”
李未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他对这笔支出颇感不舍。
燕三儿接过银票,脸上笑开了花,连忙应道:
“状元郎放心,我燕三儿办事,绝对让您满意!保证万无一失!”
言罢,他转身便走,步伐轻快,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在望。
望着燕三儿离去的背影,李未风的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担忧地想着:
“秦烈与云琛收到书信后,是否会愿意前来演武学堂赴宴?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我们又能否借此机会解开那缠绕多年的误会呢?”
这些念头如同乱麻般在他的脑海中交织着,让他难以平静。
最终,他摇了摇头,将这些纷扰的思绪暂时搁置一旁,起身离开了停云客栈。
天河驿馆外,人群依旧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免费设宴的第三日,竟吸引了前所未有的长队。
各色人等混杂其间,各种声音交织成一片热闹景象。
一位老妇人,正悠然享受着手中五色莲子粥的细腻甘甜。
突然间,手中的瓷碗失控滑落,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老妇人的面容扭曲,双手猛地捂住喉咙。
剧痛之下,她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无助地挥舞着手臂,身体缓缓向后倒去,七窍之中,黑色的血液汩汩而出,触目惊心。
老妇人身旁的中年汉子见状,脸色煞白,他惊呼着扑向老妇人,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娘!您怎么了?娘!”
这一幕,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周围的喧嚣。
紧接着,仿佛是中魔咒一般,人群中开始有人接二连三地倒下。
每一个倒下的身影都是七窍流血而亡。
一时间,哀嚎声、惊恐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场面迅速失控,变得混乱不堪。
这时,一位江湖汉子走了出来,他迅速上前检查倒地者的症状,眉头紧锁,随即怒不可遏地大喊道:
“这是漠北的沙狼毒!食物里被下了毒!秦霄这贼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当面下毒行凶!”
“秦霄下毒行凶!”
“好贼子秦霄,竟敢下毒?”
人群中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干柴,迅速蔓延开来,叫骂声、指责声此起彼伏。
随着倒下的人数不断增加,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前方的百姓惊慌失措,纷纷转身逃离。
而后方的百姓,由于被前方的混乱所阻挡,又无法得知确切的情况,只能更加焦急地往前拥挤,试图更进一步。
这种盲目的推搡与挤压,让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场面变得更加糟糕。
人群中不时传来痛苦的呼救声,又有一批无辜的百姓在混乱中被挤倒在地,他们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能被无情的人流践踏,最终无力地躺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无法站起。
整个天河驿馆外,变成了一片人间地狱。
天河驿馆外,一座高楼之上,韩文昭端坐于窗边,手中轻握茶杯,审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仿佛对眼前的景象颇为满意。
“韩相,我们...我们何时能出手相助那些无辜的百姓?”
一位官员站在韩文昭身旁,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他的眼中满是对下方惨状的同情与焦急。
韩文昭缓缓放下茶杯,目光在官员身上停留片刻,随后轻轻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把下方混乱的人群囊括了一部分在他画的圈中。
“祝舟大人,等这个圈里面的人都倒下了,你们就出发营救!”
他的话语平静而冷漠,不带丝毫情感波动。
祝舟顺着韩文昭所画的方向望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韩相,这...这么多的百姓受难,我们袖手旁观?恐...恐有不妥!”
韩文昭闻言,脸色微沉,目光如利剑般射向祝舟,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祝舟!你这是想抗旨?”
祝舟闻言,连忙跪下,害怕的说道:“属下不敢!”
韩文昭扭过头,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继续吩咐道:
“援助之时,务必尽职尽责,要让京都的百姓知道,是陛下第一时间关心他们的安危,是朝廷在为他们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