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将手中的假传国玉玺丢进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中。吩咐道:
“把殿上的消息散出去,顺便把这个盒子给韩相送去吧!”
“老奴遵旨。”
文公公领命而去。
天河驿馆,顶楼的厢房内。
杜婉晴正细心地用柔软的巾帕轻拭着秦霄嘴角那道新添的伤口,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
秦烈则站在一旁,手中托着一个装满各式药品的盘子,同样担忧着父亲秦霄。
“你呀,这么多年习武不辍,早已是绝顶之境,怎么连这一拳都躲不开呢?”
杜婉晴一边擦拭,一边略带责备地说道,但话语中更多的是对秦霄的关切。
秦霄接过她递来的药汤,一口吞下,随后用这苦涩的液体来回漱口,最终将药汤吐入一旁的木桶中。
他轻轻按了按因受击而有些松动的牙齿,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大皇子赵云麒对王犬将军的感情深厚,视他如亲生父亲一般。今日在朝堂之上,我若是不让他发泄一下,只怕会激起更大的公愤,对大局不利。”
杜婉晴的目光中充满了对秦霄的疼惜,同时也有深深的疑惑,她轻声问道:
“你说王犬将军的残肢是新近切割下来的,陛下这样的安排,究竟有何深意?”
秦霄已经擦干净了手臂上的血迹,他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陛下此举,无非是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背负起懦夫怯战的骂名。这样一来,朝中那些原本可能依附于我的势力,自然会望而却步,不愿与我同流合污,共同承担这份骂名。”
秦烈闻言,急切地上前一步,追问道:
“可是,难道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们,就真的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看不出来遗体是被人做了手脚,有意要挑起争端吗?”
秦霄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当时群情激愤,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所激怒,早已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兴国多年未曾遭遇败绩,他们早已习惯了胜利的滋味,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和羞辱?”
说到这里,秦霄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赞赏之色:
“不过,倒也并非全然无人察觉。有一个人,他就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
“谁?”杜婉晴和秦烈几乎同时问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三皇子赵云琛。”
秦霄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随后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像,真像!他真的很像年轻时的幽王!”
杜婉晴闻言,脸上也露出了惊喜之色:
“幽王的遗脉,竟然真的是三皇子赵云琛?”
秦霄点了点头,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是啊,王兄的子嗣安然无恙,幽王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我这就修书一封给柳天南,让他等幽王旧臣日后务必保护好幽王的这一脉血脉。”
就在这时,天河驿馆外传来阵阵喧嚣,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安。秦烈迅速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驿馆外聚集了一群平民,他们头绑白布,手持横幅,情绪激动地高声呼喊。
横幅之上,鲜红的字迹触目惊心:
“奸臣当道,兴国不兴!”
“秦霄交权,誓灭南泰!”
一位老者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
“奸臣秦霄,窃国之贼!王犬将军忠肝义胆,以身殉国,你却懦弱怯战,只想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你给我滚出来!我要为兴国锄奸!”
“秦霄滚出来!”
“秦霄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