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到此信后,请速速托人前去拜访道台官爷,并务必让兄弟尽快赶来。此番所需银两切不可短缺,切记要快,越快越好!”
听闻此事后,薛姨妈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如决堤之洪般奔涌而出,她那悲痛欲绝的哭声回荡在房间里,令人心碎不已。
站在一旁的薛蝌心急如焚,但仍强作镇定地安慰着薛姨妈,他轻声说道:“事已至此,时间紧迫,我们不能再耽搁了!”
薛姨妈深知侄子所言不假,无奈之下,只好吩咐薛蝌立刻前往县衙照料相关事宜。同时,她赶紧命令下人迅速收拾行李,并赶忙兑好了所需的银子。
一切准备就绪后,薛蝌不敢有丝毫怠慢,带着一名熟悉当地情况的伙计,趁着夜色匆匆踏上了行程。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路,希望能够尽快赶到县衙处理好这件棘手的事情。
而另一边,薛姨妈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便步履蹒跚地来到了王夫人的住处。见到王夫人后,她泣不成声地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地道出,言辞间充满了无助和哀求,恳请王夫人能说服贾政帮忙托人说情。
然而,王夫人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她清楚地知道贾政对于这种事情向来不太情愿插手过问。可看着眼前泪流满面、几近崩溃的薛姨妈,王夫人心头也是一阵酸楚,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然而,王夫人深知不能轻易拂逆薛姨妈的情面,只得一边温言软语地宽慰劝解着她,一边口中模棱两可、含混不清地应承下来。尽管表面上如此应付着,但她的内心深处实则早已开始暗暗思忖起其他可能行得通的法子来了。
实际上,近些日子以来,王夫人自己的心绪亦是颇为烦乱不堪。其缘由一则在于那贾元春隔三岔五便派人前来索要银子之事,二则便是因这薛蟠在外惹出的一连串麻烦事端。这两件事情犹如两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王夫人心头,令她终日愁眉不展、坐立难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王夫人最终拿定主意,准备先与自己身边的亲信之人商议一番再作计较。而这周瑞家的向来对王夫人心思揣摩得极为透彻,当她听完王夫人所讲述的这些事情原委之后,一双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眼珠子瞬间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一个绝妙的计策当即涌上心头。“太太啊,依我之见,咱们不妨先从那位官爷身旁的心腹之人下手。精心挑选一些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当作礼物送去,借机打探一下消息,弄清楚这件事情究竟是在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而对于娘娘那头呢,我们完全可以责成薛家出资解决。您想想看,薛家本来也就仅有一儿一女而已,如今表少爷惹下这般祸事,那些银子到头来还不是都归了宝姑娘所有嘛!”王夫人一边认真聆听着这番话,一边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这个计策。
主意已定,两人随即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划起来。只见王夫人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对着周瑞家的耳语道:“这样吧,你悄悄地带上老爷的名帖去找那个县令大人,务必叮嘱他只需按照朝廷律令秉公判决即可,万不可有丝毫偏袒或者徇私之举。记住,此事一定要办得滴水不漏,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说罢,王夫人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周瑞家的赶紧行动。
周瑞家的得了吩咐,小心翼翼地将老爷的名帖收好,便匆匆忙忙地去办事了。
而周瑞家的来到县令处,呈上名帖并说明来意。县令本就忌惮贾家权势,见了名帖更是不敢怠慢。然而这县令也是官场沉浮多年之人,深知其中复杂之处,表面应承下来,心里却想着两边不得罪才好。
话说那周瑞家的完成使命之后,匆匆忙忙地赶回府里向王夫人复命去了。一见到王夫人,周瑞家的赶忙上前施礼,然后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禀报给了王夫人。
王夫人听完之后,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微安定了一些。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只要等那薛蟠被判刑之后,薛姨妈定然会愈发紧紧地抱住贾家这棵大树不放。到时候,自己便能够趁机提出要求,让薛家出资来供养住在宫中的娘娘,如此一来,贾家便能得到更多好处了。
而另一边,贾母最近心中萌生出了一个念头——要为宝玉和黛玉举办一场盛大的订婚宴。这天,贾母瞅准时机,把贾政叫到跟前,缓缓开口说道:“如今咱们的宝玉啊,也渐渐长大了。你们这些做父母长辈的,也该好好考虑一下如何给他操办这场人生大事啦!毕竟,这可是关乎他一辈子幸福的重要时刻呢。”
贾政闻听此言,连忙躬身应道:“老太太您说得极是啊!只是依儿子之见,这孩子现如今还不够争气呢。整日里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学业上也没什么长进。这般模样,若是贸然与林姑娘定亲,只怕是会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大好前程,实在可惜呀!”
贾母听到这番话之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悦之情,脸色微微一沉,开口说道:“要说起来啊,如今明明就有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人在呢,哪里需要我这个老婆子来费心操劳呀!只不过嘛,我想到宝玉这孩子打小就是一直跟在我的身边长大的,所以难免对他就多疼爱了那么一些些。依我看呐,他那与生俱来的相貌倒也还算得上周正整齐,而且那性子心地也挺实诚憨厚的,未必就一定会是那种没什么出息、白白糟蹋了别人家姑娘的坏小子哟!也许真的是我太过于偏爱他了吧,不知道你们大家又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