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和七年前的区别,又在哪里?”
“你不关心江家的任何人,在你心里,我怕是和江家人也差不多,所以你依旧想走就走。”
“谁能留得住你?”
迟屿本意就是想卖卖惨。
他了解江难,知道就算是在医院的楼梯间那么说了,江难也未必会真的听话,说不定晚上就是打个哈哈,那么混过去了。
而且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白化病,一个简单的病,没有理由能让江难这么难以启齿,所以当初江难和他分手,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他不知道的原因。
迟屿理智地想了很多,但感情生来就和理智相悖。
尽管现在江难和他上了同一个户口本,他们已经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夫,可江难有前科,以前他们热恋,江难说冷暴力就冷暴力,说分手就分手,现在结个婚又能怎么样?
江难是一阵风。
他拴不住风。
如果江难执意要走,就算他把人留下,留下的也只是人,留不住心。
可他贪心。
人他想要。
心,他也想要。
万般思绪穿胸过,最后一句话落音,alpha的声音已然带了些哑。
还有无法忽视的委屈。
是的,委屈。
江难委屈,迟屿经受了那么多,又怎么可能做到平静如初毫不动摇,他从未把害怕说出口,但他的的确确每时每刻都在害怕。
他怕失而复得之后。
是再次失去。
江难急急忙忙地抬头,急急忙忙地解释:“不是的!我没打算走!你和江家人也不一样!你比他们任何人都重要!而且现在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迟屿反问。
“哪里不一样了?”
“是我们都已经不是从前模样,还是现在你要走的理由,和以前的理由不再一样?”
江难没察觉到这话里的沟。
或者是他察觉到了,但是于他来说,此时此刻他不想再让迟屿更加难过,才更重要。
所以就算是沟,他也踩了。
“今天你问了很多次,以前我要分手的原因,其实原因没那么高尚,也只会显得我很卑劣。”
“但既然你要听,我就都告诉你。”
“不管你听之后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再也不理我,或者直接想跟我离婚,都可以。”
不等迟屿说话,江难又道:“但是我不会放手的。”
青年眼神坚毅。
表情也认真。
“我会再追你一次,比以前还要努力还要认真地追,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放弃,直到你答应和我在一起。”
江难说着抹了抹鼻子。
“我们之间走到现在,我说过很多谎,但最大的谎言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追你只是为了尝尝和天之骄子谈恋爱是什么味道。”
“那都是假的。”
“我不稀罕天之骄子是什么味道,他再是什么味道,都跟我没有半点屁关系。”
“我那时候追你,最浅薄的原因是你长得好看。”
“最根本的原因。”
“是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