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新婚夜(2 / 2)

我妻薄情 青青绿萝裙 2125 字 9个月前

既然不看,就该行动了。

他试探地抱住她。

程丹若暗吸了口气,反复安慰自己:没事,问题不大,这种事靠本能。

但一想到双方都是新手司机,她怎么都觉得会翻车。

晏大奶奶给的小画册,她认真观摩过,姿势很多样,地图很丰富,但关键部位潦草得很,一点都不详细。

男女和男男,看着都差不多,男人真的分得清前后的区别吗?

越想,越紧张。

谢玄英瞥着她抓紧被角的手指,一动都不敢动,心弦绷紧,反复拷问自己:我是不是太心急了?要不要算了?会不会吓到她?

两人各自纠结了十分钟,谢玄英艰难地放开了她。

程丹若回神:“你……”喝多了不行?

“你要不要……”他目光飞快在室内转了圈,“喝水?”

“不要。”折腾一天,心神俱疲,她只想速战速决,早点睡觉。

“嗯。”谢玄英瞄着她的神色,感觉还好,犹豫着要不要再试一次。

他小心翼翼:“应该不能。”

喜烛爆出灯花,“噼啪”脆响。

光焰跳跃。

程丹若累极,吐出口气:“行吧。”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谢玄英看懂了她的表情,慢慢伸出手,再度搂住她。

克制到今日的情愫,终于在此刻决堤,犹如滔滔洪流奔向全身。他收拢手臂,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丹娘。”

程丹若轻轻应了一声,尽量放松。

他贴住她的面孔,身体感受到她的温度,如此真实,不再是幻梦。

两年了。

两年前的冬天,他下定决心要娶她,如今终于达成所愿。

他深深吐出口气,嘴唇贴住她的额角,低声问:“我小心一点,轻一点,你不要怕,好吗?”

程丹若和他商量:“我说‘可以’,你再继续,行吗?”

他点头,微微放松力道,开始亲吻她的唇。

生涩而笨拙的吻,却认真又热切。

一开始,程丹若还防备地抓住他的手臂,后来就不知不觉放松,再放松,直至头脑昏沉,有缺氧的晕眩感。

“够了,”她喘口气,“可以了。”

过了会儿。

“别亲了!”她有点绷不住了,“我都说可以了。”

都快一刻钟了吧,再不直奔主题,万一前功尽弃怎么办?

谢玄英蹙眉,复述她的话:“你说可以,我再继续。”

程丹若:“我是这么说的吗?”

他点头。

她埋头进被子里,十分绝望:“我错了,我直接点。”

记为免误解,这次她说了句异常直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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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梦]月牙弯弯天上挂,梅骨朵儿绽枝头,今宵呀良夜,芙蓉帐里携手看。成对的纽扣儿,结缠的缕带儿,亲亲热热共把鸳枕捱。咿——露滴牡丹,鱼水合欢,眼波盈盈搵香腮,瓷枕敲着白玉钗,热腾腾的香气抵却了冬日寒。

——《思美人》第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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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很亮,程丹若靠在药枕上,鼻端是菊花淡淡的香气。

她望着锦帐的顶,悬起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一次成功就好,卡点结束什么的,原谅他。

“在看什么?”他低头,抵住她的额角,“不喜欢这顶帐子吗?”

她瞥了眼图纹,分辨出是百子千孙的婴儿图,便抿住唇:“是又如何?”

“喜帐是母亲挑的,我也觉得不合适,但按规矩要挂三天。”他说,“我们后天就换,好不好?”

程丹若笑了笑,闭上眼睛:“不过是顶帐子,没关系。”

谢玄英蹙眉。他喜欢她方才的松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又恢复到客气自制的态度。

不想吃面,为什么要接过来?

不喜欢帐子,为什么只是闭上眼?

“丹娘。”他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不要把自己当外人。”

程丹若倦得厉害,不想与他争辩,翻身埋进被子里:“我要睡觉了。”

留给他一个光洁的背脊。

帐中虽然暖和,方才也没怎么盖被子,可毕竟是北方的冬天,又没烧炕,谢玄英立时靠过去,自后面搂住她,掖好被角:“也不怕冷。”

程丹若不习惯和人贴着睡,挣扎了一下,但马上就不动了。

血气方刚的男人,得罪不起。

他收紧手臂。

程丹若睁开眼,盯着横在自己胸前的胳膊,肌肉紧实饱满,线条却流畅优美,加上白皙光滑的触感,兼顾了美学和力量。

“劝你拿开。”她说。

谢玄英假装没有听见。

她毫不意外,所以直接张嘴,咬了他一口。

他“唔”了一声,不仅不抽手,反而道:“你放心。”

程丹若:“?”

“啮臂为盟,必不相负。”他平静道,“我若负你,血尽而亡。”

程丹若压根没想到这个典故,完全没有别的意思,不由一时无言。

半晌,默默松口:“倒也不必。”

谢玄英低头看着她。

她往被窝里钻,警惕地看回去。

他弯起嘴角:“叫水吧,外头冷,让她们送进来,洗过再歇。”

程丹若一点都不想被人围观事后,但不洗是不行的,勉为其难同意。

他披上外衫去叫丫鬟。

她们就等着叫水呢,提热水的提水,端银盆的没忘记拿上手巾。

谢玄英把银盆放到拔步床的浅廊处,又帮她放下帐子。

程丹若必须承认,这份体谅是最难得的。

她快速清洗掉痕迹,犹豫一下,道:“暖阁上有我的一个包袱,里面有件海棠红的袍子,你能不能递给我?”

“稍等。”谢玄英拿过一看,发现这是件小袍子,窄记袖,不放量,十分贴身,和褂子差不多,“这是什么?”

程丹若接过来,裹在身上:“寝衣。”

他顿了顿,视线落到她的衣襟处,里面没有抹胸的红色。

“不穿亵衣睡觉,有问题吗?”她谨慎地问。

未婚少女要保守,现在婚都结了,可以不穿内衣睡觉了吧?不健康。

“这有什么。”谢玄英说,“在后院,一切随你的喜恶来。”

她点点头,确认了结婚确实有好处。

“睡了。”她穿好睡袍,平稳地躺下,“明天还要早起。”

“嗯。”谢玄英遏制住涌动的渴望,“歇吧。”

新婚的第一夜,终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