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洪大柱就醒了。他叫醒了妻子,朝矇山两人携手翻过朝矇山,向山那边的表兄家走去。
除了昨晚的怪异,朝矇山看上去并未有何异常。一切似从未发生。
一年后。
“阿嫂,我娘子如何了?孩子生出来了吗?”洪大柱十分焦急地等在门外。已过了四个时辰,洪梅氏依旧未顺利生出孩子。
“莫慌莫慌,女人产子是急不得的。就要快了。”阿嫂将洪大柱又往门外推了推。阿兄洪大业也在一旁安慰着洪大柱。
“出来了,出来了。”是产婆的声音。当她将怀中满身是血的婴儿擦拭干净后,意外地发现孩子的眉间有淡淡的印记。那孩子望着她,那是她接生多年来,从未见过的澄澈。一双眼眸纯湛无比,似被镜湖洗过的清石。
咯咯的笑声从手边传来,仿佛有种震慑的力量,产婆听了,不知为何,没有半分欣喜爱怜,只觉头皮发麻,心口堵塞。她将孩子递给门外的洪大柱,“是个女娃。”
洪大柱轻柔地接过女婴,初为人父,他欣喜地似有些不知所措。洪大柱走进屋内,将孩子凑近虚弱的洪梅氏,“娘子,这是我们的孩子。便先唤作丫头吧,待到及笄之时在为她取字。”
月余,奶娃娃咿呀咿呀。洪梅氏在一旁逗弄。“相公你看,丫头眉间有道胎记,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她指了出来。
洪大柱细细一看,只觉这胎记分外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随着小丫头一天天长大,眉间的印记也越来越明显。
直到某天,洪大柱单独与女儿相处之际,闲来无事,盯着丫头的印记出来了神,才忆起这印记神似为何物。
是山洞中的那朵花。
如今想来,竟十分怪异。
现下惟愿丫头能平安长大。
“阿娘,快看我抓到了什么。”五年了,昔日的奶娃娃长成了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姑娘。
“这疯丫头,又和表哥出去捉迷藏了”虽是嗔怪的语气,却也满是宠溺。洪梅氏拿起手帕仔细擦去丫头的汗珠。
待看清她手中所持之物后,不由得吓了一跳“丫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快!扔掉它。”
那是一条十分罕见的银色小蛇,正吐着蛇芯子盯着洪梅氏。
“这是我在山洞里的水坑中发现的,它好像手伤了,我便把它带了回来。”丫头捧着小蛇向洪梅氏凑近。“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蛇,阿娘你看,它还有对小翅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