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有些涨意，心里涩涩的。

一时间，程未若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总之，不会太难过。

“你怎么过来了？”程未若没有离开座位，静静地看着他向自己走了，一步一步，缓慢至极，明明就几米的路程，他却像走了一个世纪，每一步的踏出都沉稳无声，伴随着雨声，意外般的和谐。

直至她面前，淡然的面容下，又掩了多少情绪。

“来接你。”

他说。

眼眶有些不适，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程未若低头，嘴角有点想上扬，她一直有一种感觉，她和同桌，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

程未若哂笑，心里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电话铃声乍然想起，打破了这一刻难得的温存。

程未若看了眼上面的备注，才起身，摇摇头，说道：“不了，我家司机已经到了。”

与他擦肩，程未若抱着书包，走到门口，回眸看见他没有任何动作的身影，轻笑道：“不过我们可以一起坐车回家。”

……

“啪！”

“混账！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男人苈色，指着面前的少女，面色揾怒。

中年女人站在一旁，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她走到少女身旁，轻拢着少女的肩膀，开口就是劝，“扬扬，听话，给爸爸道歉。”

本来毫无反应的少女听见这句话，也终于抬起了头，她的左脸，有一个深红的巴掌印，就是灯光暗淡，也能被明显发现。

她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眼身旁的女人，眼神凄凉，她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却换来一阵刺痛。

“道歉？”少女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眼角有光，毫不在意用手背试去，顺手扒开了放在自己肩膀的手，往后走了一步。

即使是被这个自己叫了十几年父亲的人打了一巴掌，她也依旧把身体站的很直，很稳，好似谁都不能让她折腰。

“这大概是我听过的最无理取闹的话了。”她嘲道。

“你！”男人一听这话，刚有些下去的怒火顿时又上来，高高扬起右手，准备打下去。

“你打啊！”少女吼道，露出左脸，上面的印痕一览无余。

男人见此手一顿。

少女笑了，那笑有些讽刺，即使这笑牵扯了左脸，她还是笑得灿烂。

“不敢打是吗？”少女问，“即使被你打死，我也还是要说，我要退——学——”

最后那两个字被她咬死了说，从齿缝间钻出。

“啪！”

静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