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剑北域往北而去,穿过万里大山,便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冰川之地,本该寂寥之地,此刻却突兀地出现了一张玉桌,桌上是一壶冒着热气的浓茶,四周的座位上坐着八个被黑袍笼罩的人,
“说说吧,诞龙山那事你们怎么看。”为首的黑袍给其余每人都倒了一杯茶,然后淡淡开口询问:“我们几个老家伙可是很久没有像今日一样一起坐下喝喝茶了。”此人摘下黑袍,面容三十多岁的样子,只是俊美的脸庞上有两个犄角般的突起。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座位一共有十个,犄角男子眼神扫向那两个空位,然后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几人中个子矮小的黑袍发出十分难听的声音:“都在这装什么装啊,你们也都感觉到了吧,那诞龙山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去过,我相信大家也和我有一样的感觉吧。”
“不错,”出声的黑袍声音尖锐:“我们十个可是自这片大陆诞生便伴随而生的,正因为大家彼此斗了多年,所以对其他人的感觉绝不会错。”
头生犄角的男子开口道:“既然大家都觉得是他,那就八九不离十了,只是从诞龙山的情形来看,他似乎并不是正常的孵化,而是被外力强行给催动的,只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当年他被我与狞猿和九婴联手追杀,谁知道这家伙突然得了什么机遇,竟在重伤之下突然神威大涨,我们四个在西境的一片山崖中大战一场后竟甩开了我们,然后销声匿迹,只是没想到,他居然逃到了北境,还在诞龙山进行重生,不过北境之地我们向来极少涉足,不知渊吞兄可知晓一二啊?”
被叫到渊吞的黑袍淡淡道:“老夫虽说一直在北境,可你们应该都清楚我一直在剑北山脉修行,而且我对你们的事,也不感兴趣。”
“好啦,当务之急,是确定他是否还活着,毕竟一般施展重生秘法而受到破坏,是很容易陨落的。”声音嘶哑难听的黑袍开口道:“若不是当年他得到了一根原始尾羽,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毕竟大家都是天地所育,想要彻底杀死一位还是很难的。”
“大家因为诞龙山的事情齐聚北境,但因为中土那些家伙的关系不得不的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得以小憩,大陆法规可是规定我们绝不可三人同时出现的,不然可会被全大陆追杀的。”黑袍中一道女声传来,声音空灵婉转,话音刚落便有另一道女声应和道:“妹妹说的不错,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离来,回到各自领地才是。”这声音极度冰冷,仿佛从九天寒渊而来,带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吧。各位,有缘再会!”犄角人一抱拳,便幻化成一道流光远遁而去,其余人见状也都各自遁光而去,一个呼吸的功夫,此地便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天地之间若不是还残留着些许茶气,根本无法察觉不久前竟有八个人在此相聚。
剑北山脉的一处洞府中,白发老者脱下黑袍,露出了一张年过花甲般的面容,只是看不出丝毫的萎靡,面露红光,搭配上粗犷的外表,一头硬朗的白色短发。老者对着身后的空间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渊呑兄,别来无恙。”话音一落,显露出两道黑袍,正是刚刚聚会之中的两个女子。“你们如此行事,若是被那些人知道,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被换做渊呑的老者看着眼前这两人,然后又伸出手扛起一根木桩往洞府外走去,二女跟在他后边,然后便看到一个用木头搭建的亭子,其中声音婉转的人开口道:“渊呑你这又是何必呢,耗费百日的光阴搭建这木头亭子,然后被那小女娃来到这然后推倒,日复一日你这又是何苦呢?”
老者将木桩摆好,开口道:“我与你们不同,在我看来如此生活便是我最需要的生活,起初那丫头毁了我的木亭,我恨不得杀了他,还是天青拦了下来,后来嘛,到也就自得其乐了,可是如今那孩子也大了,很少再过来了。”
“那这被破坏的痕迹,不过百日啊?”女子疑惑道。老者淡淡笑道:“我自己推倒的,一次次推到重建,我倒也领悟了些属于自己的大道机缘,你们走吧,那家伙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二女闻言,声音冰冷的黑袍女开口道:“那就打扰了,我二人这就告辞,只是如果渊呑兄日后发现了那人,还请保他一下,毕竟大家一起活了这么多年。”说话,二女便转身遁光而去,白发老者拍了拍手,然后往自己的洞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