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人，我们也想听听。”工匠们附和道，他们齐齐围住赵言。

赵言有一种身在新闻发布会的感觉。

……

靠感觉的东西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如何组织语言。

好不容易把工匠们打发走，赵言拿着弩回到值房，他打算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交给曹尚书，从弩的特性、射程以及适用范围等等一系列的信息都要一一写明，结果他报告还未写到一半曹尚书先来找他，赵言赶紧搁下毛笔对曹尚书见礼。

“曹大人。”

曹尚书笑着对赵言颔首，“我听说弩的事有了极大的进展是吗？”他一收到消息就过来找赵言，“我还听说你今天展示了孔武不凡的一面。”曹尚书摸着胡须打趣赵言，他现在愈发觉得赵言是个宝藏，越挖越有。

消息传的这么快在赵言的意料之外，他对于“孔武不凡”这个评价而感到心虚，他那都是假把式，或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曹大人，下官那都是运气好，不值得一提。”赵言从桌上拿起弩递给曹尚书，“大人，您看，这个就是弩，他的射程目前是五百米，下官亲自试过，预计未来弩的射程或许可以达到八百米。”赵言讲出自己的设想，弩的雏形已经出来，只要稍加改良，射程的问题并非不能解决。

让他造火箭造飞机他无能为力，改良弩的事情他只要肯下苦心研究，或许几个月又或许几年就能有进展。

“好，我待会就写折子递给皇上，赵大人，你的功劳最大，你放心我一定会禀明皇上为你请功的 。”曹尚书对赵言从不吝啬他的夸奖，手下能有这样有本事的下官他很安心，现在把弩研究出来后六部之中工部的名气更甚，这对他以后入阁非常有利。

曹尚书也有自己的野心，他不甘愿一辈子都只做到尚书。

赵言欢欢喜喜的把曹尚书送出去，只要曹尚书肯为他说话，那么他以后的官路会更好走。

下了一场春雨后，空气都清新不少，朱灼由着顺子帮他整理蟒袍，前几日他得了风寒一直都在东宫休养，今日起来感觉身体已经全好了后他准备去养心殿批阅奏折，现在他的野心越来越大，像个无底洞，他对于权力的执念更深了，到现在他还记得外祖母看他的眼神，慈爱中带着痛惜，明明是舅舅大好的日子外祖母却泣涕如雨，他清楚外祖母在通过他在怀念母后。

“臣妇参见太子殿下。”宁远候夫人哽咽着向太子行礼，她清楚面前的不仅仅是她的外孙更是黎国的太子殿下。

朱灼原本还觉得拘谨，他这些年接触最多的是傅楚，其他人因为他那个自私的父皇连面都未曾见过几次，关系并不亲近，但血缘关系很神奇，他每次见到外祖母都会觉得亲切，在这里他不用时刻提防警惕有心怀不轨之人。

“外祖母快快请起。”朱灼的快步过去把宁远候夫人扶起。

宁远候夫人盯着朱灼的脸庞，她有些伤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原来朱灼已经长这么大了，她有些感慨。

岁月如梭，时间流逝的太快，她生了华发，朱灼也已经长大成人。

来之不易团聚的日子宁远候夫人十分珍惜，只可惜一个时辰朱灼又得回去，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好孩子，你要照顾好自己，你母后就你一个孩子，只要你们母子二人安好外祖母就算是现在咽气也会安心。”宁远候夫人对朱灼十分舍不得，这可是她念了十几年的外孙。

朱灼对宁远候夫人的关心很受用，“外祖母，你放心我和母后都会保全自身，您不要说不吉利的话，您相信我，我保证您终有一日能和母后团聚。”朱灼的眼里迸发出光亮，现在的日子不再是一眼望不到头，他隐忍十几年并不是白费功夫，现在没有一个皇子能争的过他，九五至尊的位置他眼馋已久。

有些事情不能说出口，但朱灼和宁远候夫人都心照不宣。

漫无天际的黑暗逐渐消散，属于他们的曙光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