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经微微暗了,天边只剩下最后一丝亮光,月亮都潜伏在不远处,随时就要开始兢兢业业的站岗。
赵言眯着眼睛眺望远方,他慵懒的伸着懒腰,吃饱喝足后,他逐渐感觉到了舟车劳顿的疲惫。
距离他不远处的一桌,汉子们还在划拳喝酒,一个嗓门比一个大,赵言都能把他们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晚风徐徐吹过,带来的不止是凉爽,风过无痕个,可它吹过来稻田的味道依旧残留在赵言的鼻腔里。
熟悉质朴的味道让赵言有些陶醉,“还得是家里好,空气都新鲜许多。”赵言笑着感慨,无论乡亲们嗓门多大多刺耳,他都觉得这才叫生活气息。
普普通通的小日子,就应该是这样过的。
赵高今天也喝了尽兴,现在整个人都是迷迷瞪瞪的,他眼皮耷拉着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整个人像座沉默的大山一直稳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不过赵高因为喝酒上脸,现在他的脸就像猴子屁股一样红,但是因为他一直坐着不动也不说话,在一众耍酒疯的人中显得格外稳重。
赵言用手在赵高眼前挥了几下,赵高都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看起来呆呆的,也不知道在盯着什么东西发呆。
时间不早了,赵言打算回家好好洗个澡,把这一路的风尘都洗去。
“爹,您还能自己站起来吗?”赵言轻轻拍着赵高的肩膀问道,陈氏她们还好,只是吃了饭菜没有碰酒,赵高是他们家中唯一烂醉的。
赵高浑浑噩噩的点着头,肯定回答道:“能,我不止能站起来还能跑能跳呢。”说着赵高还来劲了,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非常自信的跟赵言说,“阿言,你看爹来给你蹦一个。”
赵言哪敢真让赵高跳,面前可就是半个人高的桌子,就是袋鼠也没那么会蹦啊,更何况赵高现在是一个神志不清的醉鬼,眼睛能不能看清眼前的东西都是个问题呢。
秉持着包容的心态,赵言不决定和一个醉鬼计较太多,他柔着声音哄道:“爹,我知道您厉害,咱们回家再蹦好不好,到时候您想蹦多高就蹦多高,蹦到天上我肯定为您鼓掌喝彩。”
喝醉酒的赵高特别像个小孩子,赵言三言两语就把他哄的团团转。
就这么一个哄劝一个听话,赵言终于把赵高带上了马车。
人让陈氏和赵云看着,赵言负责赶车。
幸亏他也是专门练过的人,直接牵着马绳很快就上手了,村间的路比较坎坷,但赵言赶着马车走的稳稳当当。
到家时,赵高已经趴在陈氏腿上睡着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美梦,嘴角甚至是微微扬起的状态。
在陈氏的帮助下,赵言才艰难把赵高扛回屋里,剩下的活就是陈氏来整理了,赵言现在也累的厉害,如果不是洁癖严重,他现在都能直接躺床秒睡。
带回来的货物赵言全部放回屋里,那玩意在郡城不值什么钱,在他们这种山旮旯的地方可值钱了,他可得好好收着才行。
金条被赵言从暗格里拿了出来,他今晚累的不想解释太多,因而金条的事他就还没和陈氏说,不然这一个晚上估计都得在解释金条的来龙去脉。
累。
赵言决定改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