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这种声音不绝于耳,搞得赵言就算不想听到都被迫听完了整个过程。
拼拼凑凑起来的大概意思就是,有个姑娘被卖给老头,姑娘不愿意直接投河自杀了。
听完赵言总觉得特别唏嘘,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因为一点钱都能把自己亲生闺女给卖了,听着就让人非常寒心,这种人就不配当爹。
唾弃归唾弃,这种事情赵言也做不了什么,只不过是多感慨几句这世道不公,对女性本就打压的时代下,女性还被随意贩卖,好似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可以交易的商品。
路过的行人还在不断讨论,有人说这姑娘傻,明明是享福的好日子,自己偏偏不要还寻死;甚至还有人说这是上天的旨意,嫁给那位公子是她命里就该做的事情,如果想违背,那必须得死。
赵言听的脸都黑了,他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被什么玩意洗脑了,居然说得出这种没有人情的话,而且脸上的表情还那么自信,看的赵言都想给他教育一番。
做人不求多么善解人意,起码该有的同情心要有。
逝者已逝,留点口德总归是好的。
抱着布回到顾家时,赵言还没打起劲来,联想到前几天顾慕灵的遭遇,跟这位姑娘多少有点相似,最大的区别就是,有的人当爹有的人当畜生,所以造就了不同的结局。
看赵言高兴的出门一脸郁气回来,顾慕灵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在外头遇到什么事儿了吗?”顾慕灵关心道。
赵言正是想要吐槽的时候,直接就讲了在外面的听闻,把路人的那些话都重复了一遍,模仿的惟妙惟肖。
“你是说,怀疑要娶那位姑娘的人跟上次来家里的马媒婆说的是同一个亲事。”
“对。”赵言回答的毫不犹豫,“我听他们说也是一位姓麦的公子,说亲的还是马媒婆,你说怎么可能都那么碰巧。”
想到被逼跳河的那位姑娘,顾慕灵就觉得很心痛,抱怨道:“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就因为贪图那姑娘的美色,居然直接把人逼死了。”
“幸好那天爹直接把马媒婆赶走,不然我的结局跟那位姑娘应该是一样的吧。”顾慕灵虽然是笑着,但看起来就像是哭了。
“不,不一样,夫子对你非常疼爱,绝对不会因为一点银子就把你卖掉,夫子是一个高尚的人,跟那位姑娘酒鬼的爹可不一样,你可别想岔了。”没有什么哄姑娘经验的赵言,只能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说出来。
不过有一点他没有说的,是关于顾衡举人的身份的。
现在读书人的地位高,更何况顾衡还是少有的举人,这放在溪水水镇也好,安吉县也好,那都是响当当的存在,就算某些人有钱有势,但是在举人面前也得掂量掂量,有些事情到底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