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凭借自己混迹田地多年练出来的力气在人群中稳如泰山,不管别人怎么挤压他都站的稳稳当当,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扶一下要被挤倒的赵言。
“赵兄,你说这次的案首会是谁?我猜是凤阳县的王沛傅。”
说话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赵言甚至觉得这话是贴在他耳边说的,不然他怎么会听的这么清楚。
不过他同样清楚这话绝对不是对他说的,在场的人中也就赵高认识他,可赵高肯定不会对他喊赵兄,那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大众姓氏还真是容易让人措手不及啊。”赵言暗自想道。
同样姓赵的赵言不免对这场对话添了几分关注,果不其然,另一位姓赵的男人开口了。
“我也觉得是他,毕竟前面的县试府试他都是第一,这次估计也是了,小三元了不起啊。”
“那没办法,谁让人家家世好,请的都是大儒教导,哪像我们只是在书院里,这条件立马高下立见了。”另一位年纪稍大的男人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过他的语气听起来就比较冲,听起来不像是钦佩反而像嫉妒,其他人听后都不开口了。
男人依旧在喋喋不休,“你看我们青阳书院,教我们的夫子也就堪堪是个秀才而已,现在我们都要成为秀才了,到时候夫子哪里还有本事教我们,他是秀才我们也是,到时候又得另找夫子,这对我们来说谈何容易啊,举人是那么好找的吗。”
“唐浩,你少说两句,现在还没放榜呢,是不是秀才还不好说,你别把话说的那么早。”被称为赵兄的男人听不下,撇着眉不悦道。
“就是啊,夫子还能不能教我们也不是我们能说的,唐浩你太不尊师重道了。”最靠近赵言身边的男人也开始加入谴责唐浩的队伍。
“太过分了,真是把我们读书人的脸面都丢光了。”
“我们青阳学院可没你这种不尊师重道的人。”
唐浩一番话激起了群愤,读书人不光会用笔杆子会骂人,嘴上功夫也不差,没一会唐浩就被骂的强行闭麦了。
目睹这一切的赵言同样觉得唐浩这人实在是缺根筋,自己有没有本事还另说,他胆敢当着众多人的面议论夫子,这在读书人眼里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赵言只觉得唐浩活该,这种人就算成绩多好赵言都不会钦佩,眼高于顶的人终究还是会被自己的狂妄反噬。
赵言的紧张被这一顿吵闹影响过后,已经消失不见,他现在唯一烦的就是老是被踩。
人多的时候烦恼特别多,不仅仅是被挤的难受,老是被莫名其妙的踩脚,再好的脾气也憋不住。
因为人太多,赵言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哪一个不长眼的人老是踩到他,身边的这个也像,那个也像,根本分不清。
有苦说不出的赵言只能把这归结于自己倒霉,他忍了。
“哎!快看,快要张榜了。”
“阿言,快挤上去,挤上去我们就能看榜了。”赵高急的团团转,他们位置不算靠前,在现在的这个位置根本看不清榜上写了什么,受那些人的影响赵高也开始躁动不安,他现在看榜的心情十分迫切。
快要被挤成夹心饼干的赵言根本无法动弹,他现在就是一个左右为男,就像被胶水固定住,他也想看榜但现实很残酷,现在只能等前面那群看完榜的人离开,他们这些后面的才有机会能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