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光斑落在秦浇田的视线里面,很沉重,很沉重,很沉重,就像是装满了黄金的箱子,压的秦浇田,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但是!那片朦胧的光斑,却让秦浇田浑身上下感到绽放,绽放出从没有过的激情。这可真是生于优惠,而死于安乐呀!哦不,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呀。
张华仑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身边还站着一位军人。
秦浇田朦朦胧胧的听到,张华仑好像在唠叨着什么:“浇田啊,快谢谢这位同志吧,就是他,把你从废墟下面挖出来的。当时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但是这位同志却说,就算是尸体,也要挖出来。他们担心铁锹会弄伤你,都是用手一点点,一点点挖的。你看看,他们把手指都挖破了。”
秦浇田朦朦胧胧的看了一眼,就看见那位军人同志的手指尖,确实用棉纱包着。秦浇田记不清他是不是说了句谢谢,大概说了,大概没有说。但是他却清楚的记住了那个人的名字,张华仑说,那位同志姓肖,名叫肖骑啸。
尽管那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救助站,尽管那里的医疗条件很糟糕,尽管物资短缺,余震频繁。但是!张华仑和秦浇田的身体,却恢复的很快,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的食欲就基本上恢复了。张华仑又能喝酒了,秦浇田又能吃两碗米饭了。只是……
只是张华仑的胳膊还不能动,秦浇田还没有想起自己的名字。当然,死过一次的人,已经不在乎自己叫什么名字了,能吃两碗米饭,就觉得很幸福。
用张华仑的话说:“失忆算个六呀,能活着比什么都强。走吧,据说铁路已经恢复了,我们赶紧买火车票回去吧。我的天,这趟出差,一去就是三个多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还不把霍格钢活儿活儿急死呀!”
然而,秦浇田却一脸茫然的问张华仑:“回去?回哪儿去呀?霍格钢是谁?你又是谁?”
“我的天!”张华仑急的一拍脑门儿,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叫张华仑,是你最好的哥们儿,知道不?你就跟我走吧,不会把你卖了的。再者说,就算我想把你卖了,也没有人买。”
话说,已经很久很久了,一点儿张华仑和秦浇田的消息都没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把霍格钢急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长出翅膀,亲自飞过去找一找。他们只知道那个地方大地震了,却不知道张华仑和秦浇田有没有遇难,所以隔三差五的,就与当地有关部门联络,希望能够得到一些音讯。但是!当地有关部门也都房倒屋塌,残垣断壁了,上哪儿去给他们找张华仑和秦浇田呀。幸亏张华仑没有失忆,要是秦浇田一个人出差的话,估计就算是活着,也下落不明了。
“呜……”随着汽笛的长鸣,一列从那边开往这边的火车,开进了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