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计划着年会结束之后两人能偷偷见上一面，现在是完全不可能了。陈树只要发出点动静，或者是有出门的意向。陈女士射线般的视线一秒就能捕捉到她。

第二天一大早陈女士就拉着奶奶去菜场了，陈树终于逮到机会能安心地讲个电话，“大叔，她们去买菜了，你……还好吗？”

“我已经起来了，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人生中第一次。”白杨在两套衣服间纠结着，“你说，我是穿休闲一点还是商务一点？”

“我 想想，休闲一点吧，看起来年轻点。”陈树可不想爸妈觉得自己是被老牛给啃了。

“那我穿童装？”这小妮子，是故意的吧。

“哈哈哈，那你是巨婴吗？”

“嗯，我还要喝奶奶~”白杨放低声音，意有所指。

“你要不要脸皮了！”陈树烧着脸挂了他的电话，不过这么一闹，两个人倒是没那么紧张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 成熟一些，陈树穿了件呢料的格子连衣裙，外面搭了黑色的短外套。对镜描了眉，略施粉黛。

下楼的时候刚巧碰上从楼下上来的老陈，陈树笑着喊他“老爸，今天穿这么帅。”陈爸爸鼻子里发出冷哼，眼神在说：“你还不是精心打扮了！”

陈树知道爸爸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厚着脸皮挽上他胳膊：“他们都说我长的比较像你，鼻子高，一看就是美人坯子。我老爸的优良基因我都完美继承了。”

“少拍马屁！也不知道给你奶奶和妈妈帮忙，今天买了那么多菜，我都没有这种待遇过。”陈爸爸嘴角的弧度出卖了他。

“我正准备去呢，一起一起！”陈树和他一起下楼。

“我才不去！还想吃我烧的饭？！臭小子，敢打我女儿的主意。”这两天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好，不去就不去，你和爷爷看电视去吧。臭小子会做菜的，等会让他给你炒个菜？”陈树心里一阵阵暖意，小时候总觉得自己的老爸讲话硬邦邦的，从来不会温柔地和自己表达情感。但是现在，自己已经学会了敲开这些外壳，感受他话语背后的父爱。

“我才不要吃，他能比得上我的手艺！”老陈不屑。

“那肯定比不上啊，望尘莫及，你进去看电视奥，陪你爹聊聊天~”陈树推他进爷爷奶奶的房间，自己转身去了厨房。

“哇！老妈，这是认真的吗？”陈树看着水桶里的大闸蟹，盆里的虾，还有大铁锅里正在焯水的大猪蹄子，更别提琉璃台上还未露出真面目的袋子里各式各样的菜。

“反正不会比饭店差。”陈女士底气十足，“你把大闸蟹给我刷了！”

“好吧~”陈树已经习惯了这项工作，每次过年自己的任务不是刷大闸蟹就是摆冷盘摆果盘。

“你妈妈是不想怠慢人家，同样的，人家以后也不敢怠慢你。”奶奶正坐在小板凳上削着芦笋的皮。

“嗯，知道啦。”陈树现在哪还有什么紧张呢，全是长辈的爱在心发酵，冒着泡泡惹自己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