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尽胡闹。”
董升的脸上立马涌起一股喜色,端起酒杯,“叮”的一声,两只水晶杯碰到了一起。
接下来的一个月之内,春江省公安厅连续发起三次打黑行动。江城的三胖和几名手下从俄罗斯海参崴回国,一入境,就在绥镇关闸被特警扣押。同时,他的几十名兄弟悉数落入法网……
云市的李五被武警战士堵在一家夜总会里,情急之下,他从四楼纵身跳下,直接摔成了多处骨折。但这也得不到同情,被送往医院救治包扎之后,直接被“重型”警力看押在警官医院特建的看守所内,手下兄弟有上百人被逮捕……
油城的马大庆更惨,打黑行动当晚,他正组织手下兄弟开着十几台“斯太尔”大罐车在油田主管道附近偷原油。这下案情更简单了,警方人赃并获,不但将其团伙中的大部分骨干一举擒获,而且还顺便抓住一批以破坏输油管道盗窃原油为生的“油耗子”。不用“涉黑”,光是大肆破坏原油管线,盗窃石油这条罪名,马大庆及其骨干就必死无疑。
这番打黑行动又一次掀起了春江反腐**,一批黑社会的保护伞落马,董升的政绩又一次鲜亮斐然。
至此,整个春江大地都找不出一个敢跟翁兆刚唱反调的人。无论普通百姓还是江湖刀枪,都具备这样一种能力,当一件事情发生之后,大家都会变成事后诸葛亮,一下就反应过来事出有因的“因”在哪里。
打黑行动刚落幕,春江黑道无论大小市县的扛把子都似有所悟,几经推敲之后,弄明白了一个硬道理无论是谁,只要跟翁兆刚稍稍装一丁点儿犊子,那么,他只有两个结果,一是不明不白地被干掉。另一个就是被打黑,死在法律正义的枪声之下。
刀枪混到这个程度,不能名垂青史,也可以遗臭万年了。翁兆刚稳稳地把着舵,整个春江黑道就像一艘超级航空母舰,在他这位掌舵者的操控下缓缓前行。它以无懈可击的姿态潜藏在法制的洪流之下,用鬣狗般无德之齿啃撕着公私财富。而且,这群鬣狗都是公的,他们撕完、啃完之后,还抬起狗腿,猛劲地用狗尿滋着法制的墙角……
自此,春江省黑白两道悄悄给翁兆刚起了个只敢暗地里叫的外号——刚阎王。
几年来,除了春节和父母的寿辰,翁兆刚只有在一些大人物的红白喜事或江湖大事上才回春江城,其余时间都在加拿大的庄园里与妻女享受天伦之乐。国内的所有事务都是枪漏子用电话或网络视频向他汇报,然后执行他的命令。
转眼,新纪元已经过去了三年。世界在发展,人心也在变,只要太阳还在东升西落,江湖上的风浪就永远不会停歇。一些新起来的年轻一代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古惑仔》看多了,越来越不把老一辈江湖人物当回事儿。但这批人根基浅,多数在黑军、牙签宝手下走不过几个回合就销声匿迹了。再加上警方的“选择性打击”,这些江湖新星一转眼就灰飞烟灭。翁兆刚从未把这批后起之秀放在心上,只要栾剑的名字没叩击到他的耳膜,他就不会认为日子有啥不对劲儿的,每天心中描画的都是如何向春江之外拓展势力的鸿图……
翁兆刚在温哥华的庄园是一栋安装着精致铁艺栅栏和电子摄像头的豪宅,周围绿树掩映,花繁木茂。2004年5月的一天,他正带着女儿骑马,突然,那部与亲人专线联系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预感不妙,赶快接听“喂,三姐,有事儿吗?”
“呜……”三姐的哭声先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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