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阳光顺着玻璃照耀在哥俩的脸上,屋里也越来越亮堂,李承乾脸上的疑惑神色逐渐被坚毅替代,斩钉截铁的对老四轻声说道:
“母后变了…”
李泰深以为然的点头,其他的变故哥俩都能理解,毕竟这是皇宫,有点新奇东西出现也不算什么,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但几十年来都以勤俭为标榜的母后,在宫里到处叫人安价值千金的玻璃,这么离谱的事父皇竟然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也叫人如何能理解,怎么理解?
博学多才的李泰瞬间就从妲己想到了褒姒,记忆最后定格在了女娇上,随后哥俩起身出门,临走前还看了看新装的玻璃,看着玻璃在阳光下美轮美奂的样子,哥俩没有一丝留恋,昂首阔步的走远了……
直到哥俩看见在镜前摆弄威严造型的父皇,哥俩又麻了,毕竟跟眼前的这个镜子比起来,好像宫里安个玻璃也没啥要大惊小怪的。
自古以来铜镜不但能照人还可驱邪,哥俩看着手持铜镜在玻璃镜前对比的母后,不自然的又对视了一眼又一眼…
随后还是熟悉的母后,熟悉的被母后教育,直到母后婉转的让他俩有空做的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时,哥俩的悲伤彻底逆流成河。
玻璃和镜子的营生比想象中的还要火爆,百官们的感受是最直观的,每天上朝都不自觉的盯着大殿的窗户看上半天。
回家就更受不了,后宅的夫人小姐没一个消停的,毕竟镜子的诱惑力比玻璃的还大,特别是家里颇具财力的更是势在必得,大家闺秀们没一个穷的,嫁妆更是一个比一个多,男人舍不得钱不要紧,自己有的是钱,镜子毕竟是自己买来用的,自己掏钱也就罢了,但玻璃总不能还是自己掏嫁妆吧,那还要老爷干啥,没这个道理。
可惜对中产阶级来说,这玩意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房玄龄就是受害者之一,按他夫人话说,老爷可是宰相,郑国公夫人都有的她为什么没有。
同样是国公,咱家可丢不起那个人,桌子家具也就罢了,区区一面镜子都没有,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房玄龄神色凝重的看着跃跃欲试的夫人,能让平常不讲道理的夫人开口跟他讲道理,他知道今日这事怕是没法善了,半晌才开口回道:
“夫人说的极是,要不咱家也弄些家具…”
“要那些破木头做甚?放到你书房吗?那也不是不行,那就劳烦老爷安排管家去和镜子一起采回来。
人家郑国公那是陛下赏赐的,咱家没那个福份,自己采买总行了吧。”
房玄龄听着夫人阴阳怪气的语调,重重的哼了一声,叫来管家后挥袖让管家去买个镜子,叮嘱了三遍一定要买最小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