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身份证的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瞎逛了一天,给自己买了一套衣服,是那种带着大帽子的大秋衣,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免得被人认出来。
最后,去药店里买了一些疗伤的药。
一番改头换面后,我找到了一家黑网吧,选了最里头的一台机子落座,开始在网上查看西京最近新闻。
关于我越狱的消息果然上了新闻头条,版面上还公布了我和刀疤越狱前的照片和我越狱情况。
2004年11月23日晚上22点左右,我市区艺术团在西京监狱进行了慰问演出,期间犯罪成员张狂和张扬胁迫艺术处成员妄图越狱,经过警方不懈努力,成功解救了人质,歹徒在走投无路下选择开车坠崖自杀。
对于此事市区领导非常重视,市委书记张**作出重要讲话,务必要对监狱进行全面……以保护人民群众生命安全,过上一个幸福美满的幸福之年。
轻描淡写,事实与真相根本不相符!
版面上,我那一节被公布的畸形小手指和刀疤那半截裸露车外被烧得不成人样的照片显得尤为显眼。
“你们快看,这小子真逃出去了……可怎么就死了呢?”
“新闻真真假假,信不得。我算过命,那小子命硬,不应该就这么死了才是。”
“脑门去想都知道这新闻有问题,那两疯子会自杀?”
“有道理……障眼法?”
此刻,我之前所在监狱宿舍,山爷几人对着一张关于我越狱的报纸闲聊起来,没一个相信我已经死去。
我虽然没有告诉他们三人我要越狱,但离开前的一个星期前我还是问了他们在外头是否有什么牵挂,若是有机会恢复自由身,我一定会尽可能地帮他们去完成心愿。
不过,此刻的我可没心情去琢磨答应他们的事,而是继续在网上查询我姐姐之死和我入狱的事。
经过一些新闻报道,我确定了刀疤没有说谎,何超和刚子被送去医院时都没死,而且经过抢救后都被换到了普通的病房。
奇怪的是,转病房第二天晚上,何超死了——死于脑出血。
这就离谱了!
我虽然打何超时陷入了癫狂,但我清楚的记得我只是砸向了何超的身子,他当时一直用手挡着,就算是病情恶化也不该脑出血而死才对。
至于刚子,报道说差点脑出血死了,却在手术后成功救活。
见到这些消息,我恨不得跑回西京把情况调查清楚。
犹豫了很久,隐身登入企鹅号,想看看刚子若是不死有没有给我发信息。
“杨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冲动害了你,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进的监狱!”
“杨哥,我好没用,去自首说我是主谋没人相信我,还被人暴打了一顿,有人威胁我说再敢去闹事就把我奶奶给打死。”
“杨哥,我真是废物一个,连你被关在哪都不知道。”
……
“杨哥,新闻说你死了……这怎么可能,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你啊你,运气怎么这么背……都逃出来了却又出了车祸!”
“杨哥……我决定了,今年一定为你报仇!我今天去矿场上摸来了点雷管和炸药,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要炸死周志强一家,让他们下地狱去给你拜年!”
企鹅号上,都是刚子给我的留言。
他每一句话都透着深深的自责,恨他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