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宁坚信自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但人世间确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遇到这种事情的人,该怎么做?肯定是不会有事不关己之想。
“无动于衷者绝非深爱者,不足以道之。”白发人说道。
陆宁默然。
“我二师兄,是资质最好者,若论资质,与我那资质同样优异的师妹倒也相符,但是,爱,一定要资质般配吗?”白发人像是在质问着谁。
陆宁当然不认同这一点,他与红仙子,大师兄与大师姐、白仙子,论起资质,都是相差天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资质不好的原因,陆宁对白发人居然生起了一点莫明的同情,对他的质问,产生一丝共鸣。
“二师兄性格冷酷,师妹多次请他陪伴,可他先是以闭关为由拒绝,到后来严厉呵斥,每次都让师妹伤心不已。”
白发人语气低沉:“我本是一个易怒之人,为了安抚师妹,我压制我的性格,努力接近她,替二师兄编出各种理由,每次看到师妹破涕为笑,我强装欢颜,却心如刀割……”
白发人长长一叹,陆宁也是暗中一叹。
“可是,种种理由编至穷尽,在二师兄对师妹的态度愈来愈粗暴之时,师妹几乎是终日悒悒不欢。我开始强入二师兄的洞府,找他一谈,谁知二师兄只是闭目修炼,对我的到来不理不睬。反复多次后,我不再见他,因为我开始有了杀机!”
沉默数息后,白发人接着说道:“再后来师妹到了整天以泪洗面的程度,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她流了太多的眼泪,在我看来,那不是她的泪,而是我的心血!我不怨师妹,对二师兄的恨,却慢慢变深,说是不共戴天,也不为过!”
“但是有一天,二师兄说他一直深深地爱着师妹,师妹得知后更是惊喜若狂,两人从此以后如胶似漆,更是双双进级。”
“这不是很好吗?”陆宁说道。
白发人沉默良久,一声叹息:“因为你没经历过,所以你不懂……”
“三百多年啊!我天天忍着心中之痛,一次又一次地开导师妹,一次又一次地为我怨恨之人开脱,师妹说她苦,可谁知道,我的苦比苦胆还苦?然而那一天,两人突然地宣布他们一直都深爱着对方。我曾为谁开脱?我一直在做什么?”白发人的声音嘶哑。
陆宁没有回答,很难回答。
三息过后,白发人极淡极淡地说道:“我的心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悲哀。为可怜的我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