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妹妹,逃跑需要实力,你有吗?”奥尔露恩冷笑。
“我有帮手。”瑞吉蕾芙说。
“帮手,那个你刚刚认识的小姑娘吗?她才多大,14还是15?”赫尔薇尔嘲笑。
瑞吉蕾芙摇摇头,然后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地板突然裂开,蜘蛛一般的利爪从地板下升起,一支刺穿了奥尔露恩的小腹,另一支刺穿了赫尔薇尔的手腕。女孩们惊恐地尖叫,试图用武器斩断这些蜘蛛爪一样的东西,可是徒劳无功,那些爪子很快夺走了她们手中的利刃。
那是玛利亚祖母,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她已经将自己的支脉散布到了这条船的所有角落,这条船和她完全合而为一。
蜘蛛爪没有给两个女孩挣扎的机会,骨缝张开之后它们变得非常灵动,死死地锁住了两个流血的女孩,于是赫尔薇尔和奥尔露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瑞吉蕾芙船上保暖的防寒服,还戴上毛茸茸的帽子和手套,又背上双肩背,从衣柜里拉出行李箱,看起来她已经为这场出走准备了很久。
这次,恐怕真的要让她逃跑了!
她走到门边,铁栅栏自动为她打开,好像她才是这艘巨舰的主人。可是她想了想又折回来,捡起赫尔薇尔的马鞭,对着两个姐姐的屁股就是一顿暴揍,然后又找来急救箱丢在她们脚下。
“哼哼,这回可算是报仇了,谁让你们每次都脱光我的裤子打我的屁股,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就是故意让我丢人!”她哼哼着说,“不过看在我们血脉相连,也算是姐妹的份儿上,今天我饶你们一命。待会儿处理完伤口,你们赶紧找一架雪橇,或者一艘救生艇跑路吧,再不跑真的来不及了。”
说着,她捡起奥尔露恩的骑士剑,扛着剑,提着拖杆箱,扬长而去。
然而,在她脚步消失的一刻,锋利的骨爪割断两个女孩的喉咙,刺穿她们的心脏,顿时房间里血流如注,她们甚至没机会呻吟求救就丢了性命。瑞吉蕾芙好心愿意饶过这两个“姐姐”,但是骨爪的主人却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帮凶!
只是不能再孩子面前杀人而已,纯真的瑞吉蕾芙不需要背负害死“亲人”的愧疚。
......
“那位‘大人物’已经离开停机坪了,现在正在文森特的会议室里。”
“而我们的圣女,也即将赶过来,我们在停机坪上和她汇合!”
零指挥着六人的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小队,按照原先的计划来到停机坪,文森特的人手已经将那架运输直升机搬空,于是现在他们的逃跑装备就这样光荣升级成更大更好的米-17军用运输机。
“那个什么瑞吉蕾芙圣女怎么还不来?”他们坐上直升机,用零早前准备的油桶给油箱加油完毕,可是还是没见到瑞吉蕾芙的踪影,萨沙船长已经有些着急了。
“别担心,她这不就来了。”零指着远处一个身影说。
瑞吉蕾芙姗姗来迟,身边还带着一个10岁的,哭泣的小女孩,手中还提着滴血的宝剑。
“抱歉啊,零,我来迟了,我在半路上捡到了金妮,和‘秃鹫’发生了一点冲突,还对着摄像头和玛利亚祖母道了个别,所以呃...耽误了一点时间。”
零没有理会她的道歉,而是冷冷地将她的粉色行李箱拉了上来,很显然是示意她快点上飞机,而奥列格也将那个哭泣的小女孩金妮拉了上来。
他们有了一架更大的直升机,多一个人也无所谓,不会超载。
“她怎么带了外人?”萨沙有点不满意,觉得这位圣女这样多管闲事,万一惹来没必要的麻烦怎么办?
“她才10岁,肯定是无辜的女孩吧?”瑞吉蕾芙说,“这样小的孩子肯定不会贪求神国的力量,那么毫无疑问,她一定是被人当做祭品送到这艘船上的,我不忍心看她死在这里。我很年轻,她更年轻,我们都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零对此不做评价,只是开口指示萨沙,“行了,萨沙船长,我们起飞吧。”
直升机的螺旋桨发出轰鸣声,产生强大的气流,任何可能待在停机坪的人,都不可能站稳,稍有不慎就会被气浪卷走。他们升到一定的高空,奥列格从舱门向下望去,看见文森特的人气急败坏地在下面诅咒,更多拿着武器的人正在赶过来,不过他们此时已经远走高飞,而那些人也没有火箭筒或者单兵导弹之类足够强劲的武器。
那些人最终也没有开枪,只是任由他们逃跑了。
“这么轻松?”瑞吉蕾芙难以置信地说。
以前她想过各种各样的逃跑方式,每次都在她自以为要逃出生天的时候,现实给她一记大耳刮子,可是没想到,今天她离开,竟然没有任何人阻拦,就是这样轻而易举,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
零看着外面七彩的极光,在极光中,她分明看见一条熟悉的黑色巨蛇从倒影着粼粼波光的冰海中一跃而起,金色的眼睛与她短暂对视,露出一个默契的,像是笑容的神情。
“大概只是因为有更加重要的人物来了,才显得我们无足轻重吧?”她耸耸肩,说。
她在心里知道,是贝希摩斯为她断后,挡住了前来阻拦的敌人,否则他们谁也跑不掉。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他们逃离黑天鹅港,也是这条巨蛇为他们断后。
“再见,玛利亚祖母,永别了。”瑞吉蕾芙从舷窗看向下方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的船只,心中混杂着获得自由的狂喜,又诞生出一种怅然若失,“我会代你去看阿尔卑斯山的雪,多瑙河的波光的,我会忘记所谓的神国和狂热的信仰,好好地,自由自在地活着,就像你期望得那样。”
不知不觉,她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