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
源稚生知道,眼前的源稚女,比自己更加厉害,也更加疯狂,他想要胜利很艰难。就在刚才的十分钟内,他们的刀刃相交了不知道多少次,快得令常人目不暇接,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金属轰鸣,如音乐一般动听,可惜他现在并没有欣赏隐约的心情。
周围一片狼藉,在刚才战斗中,刀剑的狂舞将周围一切都破坏了,墙壁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划痕,桌子和椅子被劈成碎块。混战中也不知道是谁,恰好一刀斩在墙上那张照片上,将兄弟两人的身影从中间分开,孤零零地如蝴蝶一般飘落在源稚生脚下,像是某种不吉利的谶语和预兆。
源稚生现在正在考虑要不要释放自己的言灵,因为一旦释放,他将会榨干自己的全部力量,若是不能有效制服敌人,他将任人宰割。
“哥哥啊,哥哥,你杀了我,你杀了你的弟弟,他现在死了...哈哈哈!”那个披着弟弟的皮肉的怪物仍然在语无伦次地狂笑,好像他即是源稚女,又不是,他把自己似乎当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严重的分离性障碍,人格彻底解体,源稚生哪怕大学不是学心理学的人也能够看出来这个“弟弟”疯得有多么厉害。
而这也恰好说明,路明绯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源稚女身体里诞生了一个危险的恶鬼,他极有可能被做了脑桥中断手术。
“现在只剩下我啦,哥哥,只剩下我这个充满仇恨的恶鬼,从黄泉深处爬出来,向你复仇的伊邪那美!哈哈!”他又哭又笑,在昏暗的光芒中,源稚生看见他面上的妆容已经被泪痕冲刷得凌乱,胭脂形成两道血痕一般的痕迹,颇为诡异。
唉,这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就没保护好稚女...现在他恐怕已经疯得没救了。我想过很多个与他再次相见的可能,但最终还是这样,刀兵相向。
又是几个回合,源稚生的双刀刺伤了源稚女的肩膀,而源稚女的刀刃则刺穿了他的左肾,鲜血汩汩地从伤口中流出,一阵刺痛。
“哥哥,哥哥,你怎么啦,你是不是手抖了?你明明有机会刺穿我的心脏,可是你犹豫了?怎么,你这次又不忍心啦?哈哈,你这让可怜的稚女多么伤心啊!你杀了他,但是却不敢对我这个恶鬼动手!你真是伪善!”疯疯癫癫的恶鬼将手中樱红色的武士刀一振,源稚生滚烫的鲜血从刀刃上滴落。
源稚生不打算纠缠,他捂住自己受伤的腰侧,忍着疼痛站直,口中念诵古老的语言,这声音在逼仄的房间里仿佛被加了特效,亦或是龙文自带的威严,仿佛善终佛寺,古钟轰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