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文把手表摘下来放在桌面,又掏出一支烟点着,仰脸吸起烟来,隔一会儿吐出一个眼圈儿。
蒋二孩小脸变得蜡黄,额头冒出细汗,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时瞅瞅对面,心里嘀咕着到底该说什么。
这时,周建走了进来,低头和宋宝文耳语几句,接着又一块起身出去。
原来是局长武云川电话调度案件侦破情况,宋宝文简要作了汇报,又与他互相交流了意见,表示尽快突破。
回到审讯室,宋宝文看着蒋二孩,拿起钢笔点点记录本,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给你不少时间了,考虑得怎么样?”
蒋二孩连忙回答:“我说,全都说出来。刚才那些话是瞎编的,主要想和黑狗的口径对起来。我躲藏到西埠岭村,是因为你们查王巧莲的案子,可能牵连到自己,怕有些事儿说不清楚被治罪。”
宋宝文顺水推舟:“那就把事情交代清楚,要相信,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希望你能自正清白,但必须实话实说!”
蒋二孩点头称是:“我知道后果,不敢再胡说啦,事情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几个狐朋狗友约蒋二孩到公社驻地一个小饭店喝酒,聚到一起胡吹海嗙、吆三喝四,又是划拳、又是猜火柴棒,几碗儿酒下肚,一个个东倒西歪、丑态百出,喝完酒后账也没结清,就骂骂咧咧地推门而去。
分手后,蒋二孩想骑上自行车回家,不料酒劲上头,腿脚不听使唤,一头扎到地上,幸好没摔伤,爬起来把吃的喝的都吐了个干净,又一腚坐下去躺在路边,被寒风吹了十多分钟,居然酒醒了大半。
他骑车回到家,和父母打了个招呼,然后躺到床上准备休息,却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觉,经过一阵胡思乱想,心里打起了偷人家东西的坏主意,于是借口到外面醒酒溜出家门。
出门已接近十点钟,他偷偷摸摸地踩点,找了几家,不是早有防范,就是还没睡觉,都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