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微微眯起那双狭长的双眸,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犀利的审视,直直地看向李言笑和赵晏,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开口道:“二位这兴师问罪的汹汹架势,可真是让本公主大吃了一惊呀。不知二位如此急切地提出这赔偿要求,究竟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李言笑毫不畏惧地迎上长公主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冷声道:“公主殿下这是明知故问吧。天盛先是马匹死亡这等棘手之事引得我等前来相助,如今又闹出这等令人寒心的误会,我北阳要求些赔偿,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之事?”
长公主轻轻一笑,可那笑声中却带着满满的嘲讽之意:“天经地义?李姑娘这话说得未免也太过危言耸听了吧。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风波,何至于就要天盛拿出如此丰厚的赔偿?”
赵晏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如铁地说道:“公主殿下,此事绝非如您所说的那般轻描淡写。北阳对此次与天盛的合作,一直以来都极为重视,满怀诚意。却不曾想遭此变故,若得不到应有的补偿,北阳的百姓又会如何看待天盛与北阳之间的关系?”
长公主的眼神微微一凛,脸上那原本勉强维持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凌厉地扫视,片刻后说道:“二位口口声声说要赔偿,可曾想过,这天盛的珍贵药草、优良种子和先进的耕种技术,也并非是能随意予人的寻常之物。若是这般轻易地给了你们,天盛的百姓又该作何感想?”
李言笑冷笑一声:“公主殿下这是在百般推诿吧。天盛幅员辽阔、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充裕,些许药草和种子,怎会影响到天盛百姓的生计?倒是北阳,因着天盛的种种过失,遭受了诸多难以弥补的损失。”
长公主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不悦,但很快又强自恢复了镇定,她微微皱眉,继续追问:“李姑娘如此不依不饶地坚持,莫不是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北阳此次前来,怕不只是为了这等赔偿吧。”
李言笑毫不退缩,目光如炬,直视长公主的眼睛,大声说道:“公主殿下莫要含血喷人、冤枉好人。北阳所求,不过是一个公平公正的对待,一个合情合理的交代。若天盛连这点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北阳与天盛之间的情谊,恐怕也只能到此为止,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长公主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彻骨的冷意,她紧紧盯着李言笑和赵晏,仿佛要将他们的心思彻底看穿。殿中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点,众人都屏住呼吸,噤若寒蝉,静观这场激烈对峙的后续发展。
李言笑看到长公主如此强硬的态度,心中暗叫不好,深知不能再硬碰硬,气势也一时软了下来。
她微微低下头,脸上换上了一副略带讨好的笑容,语气也变得轻柔婉转起来:“公主殿下,您误会了。我们北阳绝无他意,只是此次的事情确实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心里难免着急了些。”
长公主听了,神色稍有缓和,但眼神中仍带着怀疑:“哼,当真如此?那你且说说,到底是如何个着急法?”
李言笑抬眼观察着长公主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公主殿下,您也知道,北阳地小物乏,此次为了协助天盛解决马匹之事,我们也是尽心尽力。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若空手而归,实在无法向北阳的百姓交代。所以才提出些许赔偿,也只是想让百姓们看到北阳与天盛合作的成果,并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长公主冷笑一声:“量你们也不敢。但这赔偿之事,也不是本公主一人能说了算的。”
李言笑赶忙接话:“公主殿下,我们明白您的难处。只是希望您能在陛下面前多美言几句,让此事有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长公主轻哼一声,不置可否。李言笑心中忐忑,但仍强装镇定,继续迂回周旋,试图说服长公主。两人之间的气氛虽然不再剑拔弩张,但依旧充满了猜疑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