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只感觉尊严脸面都被人踩在地上狠狠碾压,她颤抖着手指着黄管妇道:“好,好得很,仗着夫人撑腰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给我等着,我就不信这府里就没有人能治得了她。”
黄管妇面无表情的看着柳姨娘道:“姨娘,老奴劝你一句,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只是一个姨娘,若是不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
你这个无媒苟合,自荐枕席的人,打死沉塘才是合了理发规矩。再者说了,姨娘在正经人家只是半个主子,自然,在主君主母面前,你只是奴婢。
我们夫人大度,不计较你曾经做的上不台面的事情,更是看在您给老爷生了孩子的份上,没让您立规矩,
可你不该恃宠生娇,胆敢越过夫人,以下犯上,竟然让人拿走夫人的份例,传出去,明儿整个松江府都知道我们通判府上没有规矩体统,
到时候连累老爷的官声,被监察御史上书我们府里没有上下尊卑,嫡庶不分,宠妾灭妻,您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黄管妇早都看透过屋里的烛光看到了站在门后的人影,故而她故意说了这一段话。
原本听到动静准备出来给爱妾撑腰的吴起,听到黄管妇的话一下子顿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脸色渐渐变了。
原本他以为,这饭食是秋晚知道他来,专门去灶房点的,现在才知道,竟是她把雯娘的份例给拿了过来。
他想到了被母亲针对排挤的妻子,那出了月子还消瘦的模样,心里顿时带了深深的愧疚,看来真的是他做错了。
他对秋晚的宠爱,让她忘记了上下尊卑,竟然敢如此不敬主母,实在该罚。
更何况,要是这事被传出去,他一个不善待发妻,宠妾灭妻的名声落实了,与他的官声实在不利啊。
若是被巡察御史知道了,那可就糟了啊,尤其是雯娘跟御史夫人还非常的交好、
想到这吴起走了出去,脸色冷寒。
柳姨娘看到她出来,脸上的狰狞神情变得娇柔伤心,几滴泪瞬间落了下来,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诉道:“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这个刁奴欺辱妾身啊。
妾身再怎么不好,那也是您的妾室,也是轼哥儿的生母,老太太的侄女啊,如此被一个仆妇侮辱看轻,妾身以后可还怎么活啊。
我的轼哥儿也是老爷您的长子啊,老爷,妾身委屈啊。”
柳姨娘原本以为,以吴起对她的宠爱,只要她随便的哭两声,他就该命人打死黄管妇才对。
却见自己如此委屈的哭了起来,老爷却还是没有反应,她心里忽然不安起来,哭的更来劲了:“老爷啊,听荷是妾身的陪嫁丫鬟啊,夫人怎么能因为您来妾身这里用晚食就随便找个由头杖责我的丫鬟啊。
夫人实在是太过善妒也太过狠毒了,丫鬟也是人啊,她怎么能··啊!”
吴起见她越说越过分,妻子身边的那个管妇脸色越来越难看,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柳姨娘被打的身子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她人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