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氏的调理下,任贵妃的身子,果然一天天好起来,三天两头的,还带着客氏炖的各种汤水,来乾清宫看望朱由校。
朱由校又能吃到客妈妈烹饪的菜肴,也十分高兴,这天,在任贵妃的怂恿下,就对张皇后说:“朕生病以来,皇后十分辛苦,以后,也让任氏来乾清宫值夜吧。”
客氏的那碗毒药,终归是伤了朱由校的胃,虽然太医院熬了开胃健脾汤药,他的饭食也没增加多少,身子时好时坏,一直缠绵病榻。
晚上一直由张皇后和张蔷轮流值夜,现在,他要让任贵妃也来值夜,张皇后不好拒绝,张蔷更没有发言权。
她巴不得多休息一晚,西郊庄子、城南工地上的许多事情,都等着她做决定,她很忙。
这日,任贵妃第一日值夜,她早早地来到乾清宫,张蔷正在和朱由校讨论最后几本折子,见她进来,只好提前下班。
任贵妃梳着金宝髻,戴着一套红宝石头面,妆容精致,眉毛细长,脸色白里透红,嘴唇娇艳欲滴,连张蔷看了,都要赞一声绝色。
朱由校果然被惊艳到了,苍白的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拍着床沿道:“阿珍,来,这里坐。”
任贵妃解下雪白的貂裘披风,魏如意很狗腿地上前接住,轻轻地送到门外,交给随来的杨嬷嬷。
“见过万岁爷,见过皇后娘娘。”任贵妃向床上的朱由校和旁边的张皇后,微微蹲了蹲,算是行过了礼,至于书案后的张蔷,她选择了视而不见。
行过礼,就听话地走到床边坐下,朱由校拉着她的手,亲切地责备道:“还有裕妃在呢,怎么没看见?”
任贵妃脸色僵了一下,娇声道:“万岁爷偏心,臣妾是贵妃呢。”
那意思,张蔷的份位没她高,理应张蔷来给她行礼,断没有她先行礼的规矩。
张蔷懒得在这里当电灯泡,连忙收拾了桌子,把折子装进一个箱子里锁上,交给怀恩送去御书房,说声“告辞”,从门边溜了出去。
任贵妃摔过襁褓中的平安,张蔷绝不与她和解,更不想与她虚与委蛇。
见张蔷并不理她,任贵妃一张粉脸,气得通红,对朱由校撒娇道:“万岁爷,你看她……”
朱由校拍着她的手安慰道:“裕妃无理,明儿朕责罚她,你身子刚好,别生气了。”
那腻歪劲,连张皇后也看不下去了,起身告辞。
任贵妃显然有备而来,晚上的膳食,全是客嬷嬷亲自烹饪的,这些熟悉的菜式,勾起了朱由校的食欲,倒比平日里多用了一些。
美人在旁,耳鬓厮磨,朱由校一高兴,不顾太医的叮嘱,破例喝了一杯糯米甜酒,他委屈地说:“阿珍啊,还是你理解朕,你不知道啊,皇后和裕妃值夜的时候,把朕管得死死的,朕已经三月没闻到酒味了。”
任贵妃喝了酒,脸色更加娇艳,声音里都带着蛊惑:“那,万岁爷有多久不知肉味?”
朱由校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头脑和身子一起燥热起来,他觉得,他又行了。
谁知半夜,乾清宫又出事儿了。
朱由校玩得太嗨,厥过去了……
张蔷赶到的时候,张皇后已经到来,黑着脸坐在南窗边的椅子上,太医正在给朱由校扎针,任贵妃坐在床边的脚榻上哀哀哭泣。
张蔷冲张皇后点点头,走过去问太医:“万岁爷这是怎么了?旧病犯了?”
太医顾不得回答她,只把一根根的银针,扎到朱由校的身上,扎得跟刺猬一样,看那样子,这次的病势,十分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