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张氏怎么样了(2 / 2)

六七天水米未进,又惊又吓,原身可不是被折磨死了么?张蔷一个穿越者,想起来都恨意满胸。

外面的人,是她宫里原来的太监和宫女,自从她被打入冷宫后,这些人就像失去主人的流浪狗一样,等着上头来人再分配工作。

像他们这种主子失势的宫人,会被人嫌晦气,没有哪个妃嫔还会要他们,多半是分配到十二监里干粗活,一辈子别想出头。

张蔷可以想象到他们复杂的心情,她说:“姑姑去告诉他们,还按原来的安排,各自去忙吧。我很好,只是见不得大家哭哭啼啼的样子,等身子养好了,再与大家相见吧。”

她现在一无所有,拿不出东西来赏赐下人,还是不见的好。

却说,张天师那句“元始天尊座下仙子”的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外廷,有些想在天启帝面前刷存在感的御史,就开始提笔歌颂天降祥瑞,乃是国有明君,天下太平之象。

以叶向高为首的东林党人,上书指出:事关皇嗣,不得不慎重,张氏承宠,《起居注》上记得明明白白,至于怀胎十二月才生产,古来书上也有记载。

也许,小皇子命格重,在母胎里多养两个月也是有的。

那个谁?托塔天王李靖的儿子哪吒,不是怀了三十六个月才生出来么?那可是神仙!

确定了小皇子的出身正确,下一步,就是要追究残害皇嗣的当事人,以及他们幕后主使者的责任。

矛头直指魏中贤和客氏,这才是东林党关注这件事的真正目的。

而阉党一系的官员,也上奏章为魏忠贤辩解,说九千岁日理万机,客嬷嬷只在乾清宫上值,对张氏之事,一概不知,且已经在第一时间惩治首恶,还了张氏一个公道云云。

朱由校对双方的弹章大战,早已经习惯,他的处理方式一如往常:不看、不听、不做。

张氏罩在七彩光晕里的圣洁样子,以及被抬出来时候的惨象,两幅迥然不同的画面,在他的脑子里反复纠缠,让他坐卧不宁。

他根本不敢去面对那个叫阿蔷的女子,是的,他虽然是天下至尊的皇帝,他却不敢去看那个女人,他同以往一样选择逃避。

他把自己关在乾清宫后面的一个房间里,拿起一块木头,用小刀雕刻起来,只有木工活,能让他平静。

雕刻半天,一个女子的头像慢慢显现出来,朱由校仔细端详,他雕刻的,是皇后张嫣。

他捧着那块木头,去了坤宁宫。

张嫣正在看书,见他捧着一块木头,心神不宁地进来,就知道他还没有从前几日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

胡嬷嬷送上一壶茶,带着宫女太监们退到殿外,留帝后二人相对而坐。

张嫣知道他心情郁闷,一边为他斟茶,一面说道:“臣妾正有一件有趣的事儿,要讲给万岁爷听呢。”

“什么事?”朱由校心不在焉地问。

张嫣未开讲,自己先笑了起来:“今儿上午,臣妾去长春宫看望张氏母子,那小哥儿啊,真真让人心疼。”

见朱由校的耳朵都竖起来了,显然是极想听她带回来的信息。

她接着讲道:“那哥儿吃了奶,还要奶妈这样竖起来,在他背上轻轻拍几下,那哥儿就‘嗝儿’地一下子,打出一个好大的嗝,跟大人似的。

哎哟,才五六日的小哥儿,他还知道打嗝……”

朱由校忸怩了半天,才问:“哥儿长得可好?”

“好着呢,脸上干干净净的,白里透着粉红,能吃能睡,长得跟头小猪仔似的……”

“那……张氏……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