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世起西洲 第二十九回 罡煞白百(1 / 2)

苍云灵界内,一年无四季只有日月星河的变幻和运转。算算时间,距离易进九岁上山如今也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三年之久了。

上山许久的易进此时修为依然卡在六境逾矩上却是不好再迈出那步,也是水磨工夫终是欠些火候着急不得。随着修为提升,想起越来越多事情的易进再未练过拳、剑,反而开始每日不停一遍又一遍的研究身法。

苍云峰上苍云殿内此时杨真依然是手中端着茶碗慢慢饮着茶,依然是整日不变的先巡视过苍云灵界便将神念投到中洲之上四处游荡,闲来无事无烦恼,四处转转逞悠闲。

看着一个人紧抱双剑从拒北城一路摸到晋郡又受吕启点拨前往柳郡龙虎山的白百,忍不住笑着点头开口道:

“巴适的很,没有比龙虎山更适合此女的了。”

又看见那一洲武运从中洲各处四散聚齐飞起冲向拒北。仔细瞅了瞅了那个跟易进、薛飞有一面之缘的武进也是笑了笑便又开口道:

“耍了二十年的棍总算耍出来点儿名堂,那青龙可是大手笔啊,不错,不错。”

却道,晋郡的纯阳宫跟真武山本就相距不远。可是这么些年来,却不见真武山真武师叔有收过一个弟子,或许是因为真武师叔不愿带弟子吧。这么说又不太准确,吕启曾传了真武山密咒给易进,易进算半个真武山的弟子。

查着查着便又将神念投到了神秀峰之上,回到了原点。原本本是一座仙家神山的神秀山被易青峰摘了桃子,此神秀峰比起苍云灵界启元峰也相差无几了。

这就不能怪当年的玄战之时东洲书院的人,选择见死不救了,便是书院出手相救也差点儿火候。毕竟读书人吵起架来,一挡百。干起架来,终是差了点儿意思。

论起干架来,还是刀修、剑修、武修生猛的一塌糊涂,便说那拒北几族的武道之修哪一个都不是怕死的主。

乾阳升起之时,易清丰便又开始了一日的修行,先命后性,以命载性暗合道义,颇是不错。而结婚近七年的谢温氲除了那次花月羞之事与易进发生过吵嘴,后来也少有此类事情发生了。

估计是认命了,这个萝卜早早便占好了几个坑,更是搅的各家不得安宁。就比如捏着鼻子认下的邹掩,当年的邹掩阴阳之学隐隐攀到了道家伪圣的高度都对花月羞没办法。光是骂那该死不死,不该死偏偏又死了的易青峰一骂就是几百年。

后修为太高实在是人间不值得,才跑到天外天玉京山白玉宫内享清福去了。把阴阳宗的摊子直接扔给了邹秦明,让邹秦明好好看住自己的师弟尽到师兄的责任。

如此说来那邹秦明确实没有辜负邹掩的期望,话回神秀峰银雀楼。

清晨出了银雀楼的易清丰,先是前往后山秀清泉下的水流中沐浴,为啥不去那秀清泉内沐浴不是不敢而是不敢。毕竟谢温氲如果发起火来,易清丰再难踏出银雀楼便整日沦为端茶递水,暖床叠被的宠儿……

洗漱完再从秀清泉下用一种奇怪的步伐,一点点儿向银雀楼方向挪去。用的是缩地成寸之术却不求远,不求速,只求近,每一步踏下也只是那前挪动了一点点儿,比起刚开始的一步数十丈相差太远。

但明知易进这么做的谢温氲并没有出言打断过,显然易进有自已的想法在里边儿。只是明面上不说,晚上同塌而卧时谢温氲还是会星目闪烁不停的看着易进问道:

“相公是不是已经看腻了妾身,打算练好那缩地成寸,从此便扔妾身一人在此银雀楼里。”

对于这种问题易进只能无奈的悲叹,再将谢温氲揽进怀中然后缓缓开口道:

“别傻了娘子,相公能跑出银雀楼也跑不出神秀峰,便是跑出了神秀峰也跑不出苍云灵界,最后便是跑出了苍云灵界跑出了中洲,也跑不出娘子的心。”

听着易进不会哄人的情话,想想这些年里,谢温氲每日看着铜镜里一改往日的道姑梳头打扮如今盘起发髻的自己,往往还是会痴笑个没完。

至于自己的那几柄本命飞剑早早便给忘了,但修为境界近年来则不断拔高,才短短几年便有八境二品圆满的境界。

看来对谢温氲而言,易清丰才是最大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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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上那日大雪促成的二人,自踏出了由道合一布成的离坎遁去之法,从此龙虎山谁看他俩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日二人于相拥之地分别之后,古火龙一路小跑的返回了龙虎峰龙炎宫上,什么白雪披山巧如画,全然看不见。此时好巧不巧的便撞见了刚刚好站在宫外的齐龙象和徐敬山拦路。

二人都是袖手而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脸上还是带有莫名的微笑。古火龙梳着男子头状也不好回避直接打招呼道:

“见过大师兄,二师兄。”

“古师弟,这身打扮颇是英俊小心勾走了众女弟子的魂。”

羞红脸的古火龙赶紧跑路,不再搭理二人。二人则是发出了爽开的笑声,显示是很高兴看见,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古师弟吃瘪。更高兴的是张怀玉的把柄被死死的捏在手心里。

那日张怀玉手脚齐顺的慢慢晃悠回了丹霞峰上,在秀月楼上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思春的表情,更是手脚齐顺带拐的。夫妻二人又生气又搞笑又无奈,看着入楼时还带拐的颜玉公子那笑声更大了。

自那日之后,古火龙也每月的水日便随张怀玉一起入玄虎宫听课。看着在一起的二人,众修才面带微笑表情正常了很多。全然无知的张怀玉根本想不到自己那日布阵在那幅雪景之中是多么的耀眼。

每每看见二人在一起的秀秀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阮溪则是笑着打趣道:

“这就是嫁鸡随鸡,随狗随狗吗”

古火龙俊脸之上羞红现,全然当成夸奖的话。一旁的张怀玉想反驳但一想那日的事儿也只是笑着摸摸脑袋,任凭阮溪瞎讲。

“对,对,对,阮师兄说的都对。”

“怎么就你家火龙是女子,其他人都是男人不成”

“阮师姐,阮师姐。”

“这还差不多。”

一旁身穿红色火叶藕丝长裙的古火龙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女子,则是忍不住一阵阵比较。

长相各有千秋,古火龙面若刀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英俊不凡。而阮溪给人的感觉似小家碧玉,邻家有女乖巧可爱的模样感觉。

至于身材方面古火龙则是傲人无比,也难怪颜玉公子于大雪之日手脚齐顺带拐的回丹霞峰。毕竟十个男人九个色,还有一个是太监。

看着众修都不停打趣的看着张怀玉和古火龙,张怀玉再也无法忍受诸位师兄弟的目光,直接拉起古火龙入了玄虎宫,看见颜玉公子急了的众人更是笑声连连。

入了玄虎宫的颜玉公子无双大小姐便欲依之前自己所在的位置坐下。

今时不同往日的却是,以往自己所在的位置上如今已被人占去。而占去位置的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手中抱着双剑的少女。张怀玉并未开口说道,另选了一位置跟古火龙一起入座。

这次来听道讲的修多了很多,不光有玄虎宫的秀秀大师兄、阮玉二师兄、裴凤三师兄、以及谢苗、阮溪、张怀玉还有林雨师叔,以及龟峰之山的齐龙象、徐敬山、白天龙。至于其他弟子或在闭关或修炼到要紧时刻并未来玄虎宫,显然今日是有大瓜吃。

诸修落座之后,张启虎从殿后缓缓走到殿前上了高座,先是环过四周看见了坐在角落的白百。又看着跟古火龙坐在一起的张怀玉,眉毛跳了跳然后看了那不害臊的二人一眼,便开口为诸修讲道。

此次讲的道乃是天地之道,天水,和地水,诸修能悟的少之又少。也仅仅有几人秀秀、齐龙象若有所思,若有所悟。而张怀玉和古火龙则完全无感,便只是自己的道不断与之对照希望可以从中有所感悟。